三星堆铜器金属成分的几个问题.pdfVIP

中国文物报/2005 年/8 月/12 日/第007 版 考古 三星堆铜器金属成分的几个问题 中国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 金正耀 关于三星堆铜器的金属成分，我们曾经发表一些初步研究结果，收载于《三星堆祭祀坑》报 告之中。近读孙华、苏荣誉大作《神秘的王国》，其中对这一工作多有议论。前贤有言，“多歧为 贵，不取苟同。”在学术批评严重缺位的今天，公开发表不同意见，推动进一步商讨，是值得欢 迎的。是故撰此小文，以为孙、苏二氏之响应。 一、取样问题 文物科学分析工作，一般是由样品、仪器方法和测试、数据及其质量判断、数据释读及处理 等几个环节构成的。孙苏二氏的议论几乎覆盖了各个环节，需要逐一讨论。 我们原报告分析的部分三星堆铜器，考古工作者取样是在铜器修复之前，因为多取自残件， 所以做成分分析的 10 件铜器，样品量都较大，经去除表面锈蚀层的处理后，即得到良好的金属 体。所以这批数据的成分总量都在90% 以上，对于研究三星堆铜器的合金成分而言，是一批值得 参考的数据。 孙苏二氏在《神秘》（以下凡引该书仅注页数）一书中对我们原报告的取样工作多次提出怀 疑（页78、页80），但没有任何可靠根据。该书附录苏荣誉《三星堆祭祀坑青铜器铸造工艺的初 步考察》提出，“金正耀等的文章对检测的样品自有编号，但没有给出相应的器物编号”（页440 ）， “没有仔细交代取样部位和程序”。我们原报告中对具体样品前处理有详细说明，其中化学成分 和铅同位素组成两个数据表，只要对照其中样品的实验号，也就是苏氏所说的“自有编号”，即 可了解所测试器物的原编号和取样部位等内容。苏氏的这些议论过于随意，多有不实之词。 二、仪器方法和分析测试问题 原报告介绍实验所用仪器是“日本精工 1100A 型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原子发射光谱仪”，这一 仪器方法通常简称为 ICP －AES 分析或者 ICP 分析。二氏将它称之为“原子发射光谱分析法”， 虽无大错，却不够确切。 原子发射光谱分析法还有一种，这就是激光显微原子发射光谱分析。而激光显微原子发射光 谱分析同电子探针、电镜能谱等分析方法性质类似，属于一种微区元素成分分析。二氏认为曾中 懋先生实验工作所采用的电子探针分析可靠性较差（页77 ），但同时又将我们原报告的ICP 分析 数据结果同其电子探针分析的数据结果混同讨论。在这种情形下，二氏更应该对我们所用仪器方 法予以准确说明。含混地称之为“原子发射光谱分析法”，很容易使人误解为也是一种可靠性较 差的微区元素分析方法。 ICP 分析与原子吸收光谱分析都是90 年代以来国际上应用于金属文物成分分析的主要仪器方 法。我们原报告所用仪器设备应用于青铜文物样品分析的测试工作条件，发表过专门的研究报告 （见内田哲男等：ICP 分析法による铜制考古学的资料分析の基础的研究，《保存科学》第29 号， 1990 年），而且有一套卓有成效的严格操作流程。该仪器一直是日本东京文化财研究所用于青铜 文物成分分析的主要仪器，直到90 年代后期才退役。 二氏对这一仪器方法的测试精度也发表了高见： “金氏采用的则是原子发射光谱分析法，并对仪器的检测精度（主要元素的误差小于3% ） 作了说明。我们知道，……铜器的主要合金成分的分类通常是以2%作为标准的，小于2% 的主要 元素一般视为混入的杂质，3%的误差精度已经超过了2% 的主要合金分类标准（页77 －78 ）。” 所谓分析误差，所指为相对误差。举例来说，如果某一元素成分的测试数据为2.00% ，此时 第1 页 共3 页 考虑 3%分析误差对判断其是否属于合金元素的影响，则主要需要考虑该数据可能被下方修正的 情形。简单计算的结果，它为 1.94%，可见影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另外，我们原报告数据中并 没有2.00%或者在其附近的元素成分数据，不可能因为3%的检测精度导致孙苏二氏产生合金类型 判断上的困惑。 仪器检测精度和主要元素成分的合金判断标准，二者虽然都用百分数表示，但不可以进行大 小比较。孙苏二氏以“此3% 已经超过彼2% ”为据，断定我们原报告的分析工作“在取样和分析 上”都存在问题（页78 ），对于实验科学工作者而言，恐难以接受。没有对ICP 仪器分析本身以 及一些相关的基础性概念进行初步了解，便将议论矛头指向国际上公认的一种仪器分析方法，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