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秦勇、周泉根《从狂欢文化看躯体的民间意味》[A],《海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J],2007年第二期。.docVIP

从狂欢文化看躯体的民间意味 秦勇 周泉根 (海南师大 文学院，海口571158) 【文献标识】： 秦勇、周泉根《从狂欢文化看躯体的民间意味》[A]，《海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J]，2007年第二期。 *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青年项目成果，课题名称“巴赫金躯体理论研究”，项目号：05JC750.47-99016。（刊发本文时，敬请注明） 【作者简介】： 周泉根，男，汉，1977.1,江西人；海南师范大学，副教授;中国人民大学博士；Email: quangenxingzhou@163.com ; pusu95@ 秦勇，1974，辽宁营口市人，中央财经大学文化与传媒学院 副教授，文学博士、艺术学博士后，研究方向：文化研究与文化产业。E-mail: qinyongruc@ 【文献摘要】： 民间的巫祭与狂欢文化创造了躯体的原初意味，即躯体的全民相关性、躯体的颠覆与建构性。围绕着这种民间赋予的躯体的原初意味，在后来的发展中，不同文化成分的参与融合中，文学中的躯体形成了多种表现形式。文艺复兴等转型时期，文学躯体最为直接传达了民间躯体的意味。 【文献关键词】： 躯体 酒神祭 狂欢 文艺复兴 无论哲学家们如何理解躯体，躯体的原初意义都离不开它的民间根源。躯体在上古民间最初有着极为重要的巫祝意味，而伴随着巫祝而生的狂欢文化又赋予了躯体更深层次的属人的意味，使躯体——人的躯体意义成为诸多躯体思想的生长点。在后来的文化思潮中被张扬的躯体的各种性属，都和躯体的民间原初意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 在上古民间，躯体的最重要意义是祭祀意义。人的躯体和动物的躯体在祭祀中有所区别。作为对神的祭品，神似乎对牛羊等适合人食用的食品更感兴趣。把人作为祭品，在上古原初的民间并不是出于对神的忠诚，而是源于对人和神一体的巫术假想。以初民祭祀生活中较有代表性的酒神祭（酒神祭只是形形色色的民间人祭的典型代表而已）为例，我们从中研讨躯体意义的源起。较有代表性的古希腊的酒神祭是为许多学说的思想源头，尼采就曾做过对酒神祭的研讨，提出了一种生命哲学意义上的“躯体理论”。 酒神祭是祭祀酒神狄奥尼索斯受难（从死亡到复活）的巫祝仪式。酒神祭的最重要仪式是对酒神的躯体进行肢解。据说酒神狄奥尼索斯原为宙斯和地母的私生子，赫拉嫉妒，命铁旦神把他肢解，雅典娜取出他的心脏，交给宙斯，宙斯吞下这颗心脏，复与地母生出新酒神。当然，关于酒神受难有各种版本的传说，但大体相似，都叙述一个酒神被肢解而后复活的故事。“酒神的躯体被肢解”在民间祭祀中意义重大。弗雷泽在《金枝》一书中，围绕着“金枝”的故事，阐释了一种原始部族的巫术观念。弗雷泽发现在杀死酒神（祭司）取而代之的表象下面隐藏着一种深刻的巫术观念，即酒神（祭司）是半人半神的王，其肉体是凡人的，会生老病死，灵魂却是神的，是不死的。由于原始民族“相信他们的安全甚至世界的安全是与这些神人或化为人身的神的生命联系在一起的”[1](p394)，因而有必要在他显露虚弱迹象时，及早将他的肉身杀掉，使他的灵魂托身于更强壮的人的躯体。这个人便会成为新的酒神（祭司）。这种巫术观念的核心意义即是：通过更换肉体，使神的灵魂得以延续。因为神的灵魂是部族生存的福佑，神灵的延续便等于部族的延续。同时，根据原始初民的交感巫术相似律观念，弗雷泽还认为酒神被肢解而后复活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在模拟庄稼的收获与生长的过程，有“用顺应巫术保证庄稼生长”[1](p544)的意义——这也是保证部族生存的根本。透过冷酷的躯体献祭，我们可以了解躯体与全民生存的密切联系。 对祭祀中的肢解躯体这一细节，布鲁斯·林肯认为还有着另一层意味：有着巫术观念的古人认为人的躯体和宇宙是同构的。人的躯体的不同部位对应着宇宙中的不同自然事物，比如，太阳和眼睛的对应关系、风与呼吸的对应关系、骨骼与岩石、泥土和肉体、植物与毛发、水与血……“它们各个组成部分的对应关系反映着人体与自然，亦即微观宇宙与宏观宇宙之间更为一般的关系”）[2]( p253)。躯体的肢解，即是在重复宇宙的生成、世界从“某个被肢解的始源性的祭品中被创造出来” [2]( p254)的过程。“献祭之为仪式，乃是卓有成效地重复着宇宙生成的过程，将祭品的躯体转化成为同质异形的宏观宇宙的组成部分，以便于后者的保持而不至于后者的损毁和最后的朽坏” [2]( p255)。这种个体和宇宙相应的思想在各国神话中均有，例如在中国古代神话中，就有盘古死后“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里肌肉为田土发为星辰皮肤为草木齿骨为金石精髓为珠玉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甿(如《麦克白》中的门房)、爱米利娅以及像伊阿古那样的主人公的言行动作中躯体下身的地形形象(如屁股、交媾、动物交配、吃、喝、拉、撒、睡等贬低性形象)占统治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