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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先秦散文中的文体 试论先秦散文中的文体(发言提纲) 郭丹(福建师大文学院) 上古时期，文学并没有成为一个独立的门类，所以文体又常指文章的体裁。古人认为，文章之体，起 于“五经”。《文心雕龙·宗经》篇论各体文章之始，皆举“五经”为其根源，其书云：“故论、说、辞、 序，则《易》统其首；诏、策、章、奏，则《二传》发其源；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铭、诔、 箴、祝，则《礼》总其端；纪、传、盟、檄，则春秋》为根。”颜之推《颜氏家训·文章篇》亦El-“夫 文章者，原出五经》：诏、命、策、檄，生于《书》者也；序、述、论、议，生于‘易》者也：歌、咏、 赋、颂，生于《诗》者也；祭祀、哀诔，生于礼》者也：书、奏、箴、铭，生于《春秋》者也。一二者 所论略同。及至章学诚，其论颇有总结性：“盖至战国而文章之变尽，至战国而著述之事专，至战国而后 世之体备。”又说，“后世之文，其体皆备于战国”，“战国之文，其源皆出于六艺”。这些论述，对于认识 先秦之文体演变是很有帮助的。 先秦散文，在通行的文学史中通常把它分为史传散文和哲理散文，或者称为先秦叙事散文和先秦说理 散文。其实这只是粗略的分法。我们细看史传散文和哲理散文，在散文这个大的文体内部，又包含着各种 文体形式。 一、史传散文中的各类文体 刘勰《文心雕龙》文体论二十篇，“原始以表末”，追溯各体文章之始，举《尚书》、‘左传》、《国语》、 《战国策》之例者多达四十余处，涉及乐府、诠赋、颂赞、祝盟、铭箴、诔碑、哀吊、谐藉、史传、诸子、 论说、檄移、章表、议对、书记各体。其中以举《左传》一书为最多。尚书》中的典、谟、训、告、誓、 命，也是不同的文体分类。有的文体，与刘勰所论之体未完全吻合者，刘勰称之为“变体”，其实乃因其只 具雏形而已。再如史论体即史书论赞这一文体，如司马迁的“太史公曰”，在先秦史传文学作品中已见雏形。 在诗体方面，史传作品中也有不少，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各体，有谣谚体，有骈俪体。 宋入陈联在其所著《文则》～书中，将《左传》之文归为八体，谓之：一日“命”， ：El-“誓”， 三日“盟”， 四日：“祷”， 五日“谏”， 六日“让”， 七日“书”， 八日“对”。并对八体特点的给予精 当的概括。除此之外，如论辩体、诏令体、铭箴体、衷祭体等也都具备。再如南宋真德秀分文章为辞命、 议论、叙事、诗歌四大门，首选《国语》、左传》、‘史记》为其正宗。可以看出，上述各家所论各种文体， 在先秦史传著作中均已见萌芽或雏形。 至于叙事体--I]，史传著作本身乃是叙事性作品，其叙事的生动复杂，为后世叙事文学确立了范本。 从史书叙事的角度来说，有的己具备纪传体的雏形，如《左传》《战国策》中的许多章节。若以小说一体 来说，在先秦史传文学作品中，可作小说看的篇章也不少，不少章节叙事曲折生动，情节精彩动人，人物 形象鲜明。先秦史传文学是古代小说的重要源头。 第七届尤秦两汉学术会议论文集 二、说理散文中的各类文体 这里所说的说理散文主要指诸子散文。首先，从《论语》、《孟子》、到《庄子》、《苟子》和《韩非子》· 其体制从语录体、韵敞结合，到对话体和寓言体，到独立成篇的专题论文，这是大家都熟悉的。《论语》 和《老子》是语录体．且《老子》还有韵，这种体制的发端，虽与授徒讲学有关，恐怕还与甲骨卜辞的影 响有关。甲骨卜辞里面就有不少问答语录体的话。而《周易》的卦爻辞也有问答体，有的有韵。《墨予》 和《庄子》已显示由语录体向专论体过渡。到了《荀子》和《韩非子》，已形成专题的论文，标志着说理 散文的基本定型。这些，只是从外形的体制中我们可以发现的变化。 在诸子著作内部，也可以看出其中孕育着的各种文体。《孟子》虽还是语录体的体式，但其中的论辩， 已基本形成论辩体翳形式。《孟子》里的“齐人有一妻一妾章”，是寓言体，也是，5、说体。≮墨子》的议论 体，其对所论的论题进行的逻辑推理，形成了自成一格的推理散文，如《非攻》。《庄子》自称有“寓言一、 “重言”、。卮言”，这是三种不同的文体，其实在《庄子》里还有对话体如《秋水篇》、《知北游》。诗体如 《逍遥游》之鲲鹏展翅一段：《庄子》中的许多寓言，也是小说体；《齐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