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望和希望中徘徊_试析哈代诗歌的悲观主义_朱黎航.pdf

1999 年 4 月 上海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A p r , 1999 第 6 卷第 2 期　　　　　Jou rn a l o f Sh angh a i U n iver sity (Socia l Scien ce) 　　　　　V o l6　N o 2 在绝望和希望中徘徊 ——试析哈代诗歌的悲观主义 朱　黎　航 (浙江大学中文系　杭州　3 10028) 　　摘　要: 本文着重分析了哈代诗歌中的悲观主义。文章认为哈代诗歌的总基调是悲观忧郁的, 但由于哈代哲学思想的矛盾性, 使得他诗歌之中的悲观主义思想极不彻底。绝望和希望两种截然 相反的思想协调地统一在哈代身上, 诗人徘徊在两者之中, 一方面留恋过去, 对现实深感绝望, 认 为希望与自己和当代社会绝缘; 另一方面又信奉社会进化向善学说, 对将来充满希望, 相信将来 人们生活会得到改善。因此, 他也有少数诗作洋溢着乐观向上的情绪。 关键词: 悲观主义; 矛盾哲学; [ 英] 哈代 分类号: I56 109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 6522 ( 1999) 02- 0036- 40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 当各种文学流派风起云涌, 纷纷展示其奇炫的魅力时, 有一位诗人 始终沿袭着传统乡土诗歌的小径踽踽独行, 远离各种文学漩涡, 吟咏着真挚悲伤的诗歌, 他 就是托马斯 ·哈代。 作为小说家, 哈代以其悲剧性的 “性格与环境小说”驰名世界文坛, 他的小说总是笼罩 着浓郁的悲观主义色彩, 构成了一个凄凉悲壮的威塞克斯乡土社会。如果说在小说中哈代是 以粗线条勾勒了威塞克斯的话, 那么在诗歌中, 诗人则以细描的手法, 细致入微地展示了威 塞克斯的每个细部: 农田里耕种的农夫、大街上吟唱的女人、乡村热闹而古朴的婚礼……都 编织进了他的诗歌之中。与他的小说一样, 他的诗歌总基调是悲观忧郁的, 在他的近千首诗 歌中, 我们看到的是一颗为人类悲剧命运困惑不已却又执着地探求希望的心灵。 对于哈代是否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评论界争论颇多。哈代本人则竭力否认自己是一个悲 观主义者, 在诗集 《晚期和早期抒情诗》的序言 《辩解》中他这样写道: “所谓悲观主义实际 上只是对现实的探索, 只是为了改善人们身心的第一步。……请让我再次引用我常说的话, 即 我 20 多年前在一首题为 《在阴郁中》的诗中讲过的话……: ‘要改善这个世界, 就得正视世 道的丑恶’。也就是说, 要观察现实, 并在观察的过程中逐步认识现实, 不加掩饰, 同时着眼 ① 于争取最好的结果: 简言之, 即以进化向善论思想作引导。”他将 自己信奉的哲学称为社会进 ② 化向善说。正如哈代 自己所言, 诗歌是其 “文学成果中更表现个人成分的部分”, 他的诗歌 比小说更清楚地反映了他的哲学思想和感情体验。悲观主义就像一条忧郁的黑线贯穿于他的 战争、爱情、 自然三大诗歌主题之中, 这种悲观主义绝非彻底的悲观主义, 诗人的思想实质 收稿 日期: 1998-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