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苏温地区发展模式趋同现象的经济学解释――制度学习的视角.pdfVIP

第34卷第6期 财经研究 V01．34No．6 ofFinanceandEconomics 2008年6月 Journal Jun．2008 对苏温地区发展模式¨趋同” 现象的经济学解释 ——制度学习的视角 胡 彬 (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上海200433) 摘要：在苏南与温州地区，处于经济增长转型期的进取型地方政府为了应对日益激 烈的全球竞争和实现产业升级的发展目标，采取了学习“最佳实践”的制度策略。竞争与 合作的制度学习动机，使两种发展模式在转变中出现了“趋同”现象。然而，受路径依赖的 影响，两种模式为协调全球化与本地化关系的制度学习实践却有着迥异的理性出发点，维 护本地利益仍然是地方政府制度供给行为的准则。当地区利益与区域利益相抵触时，这 种边际创新意义上的制度学习效率就会下降。为摆脱“单边嵌入”中的“锁定效应”的影 响，亟需从国家战略和区域行政治理模式创新的角度寻求经济区域化“系统嵌入”的制度 平衡力量与相关机制。 关键词：苏南；温州；模式“趋同”；制度学习；单边嵌入；经济区域化 一、模式“趋同”：苏温地区经济转型中的新现象 在资源结构相似、地缘文化相近、人员往来频繁、经济发展互动的江浙地 区诞生的两种典型的地区发展模式——“苏南模式”与“温州模式”的成因与异 同点一直是学术界关注与讨论的热点。其相同之处是：都具有商业历史传统 与经商氛围；最初的发展起点都是村办社队企业(在浙江有很大一部分是带帽 的私营企业)；都选择了自下而上的农村工业化道路，并得益于制度创新的推 动。不同点则包括：第一，所有权清晰程度不同。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前的 苏南地区是“集体所有制”下的模糊产权制度，而温州地区则以改革开放后建 立的私营企业和20世纪90年代后期摘帽的“集体企业”为主，产权相对清晰； 第二，政府扮演的角色不同。苏南地区的农村由于历史的原因，在改制以前是 社区政治精英与经济精英合二为一的(新望，2002)，即便改制以后，政府的主 收稿日期：2008-03—1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和上海重点学科建设项目(B802) 作者简介：胡彬(1973一)，女，上海市人，上海财经大学财经研究所副研究员。 · · 16 胡彬：对苏温地区发展模式“趋同”现象的经济学解释 导性依然通过干群关系向劳资关系的转变得到了延续，维护了其在招商引资 和资源配置中的强势地位。在温州，政府“无为而治”的宽松环境赋予企业家 以广阔的成长空间，“藏富于民”的政治态度和社会网络的经济组织功能则促 使资本加速向民间集中；第三，发展路径不同。浦东开发开放以后，苏南地区 凭借其临近上海的区位优势，通过接受要素市场的辐射和技术外溢，开始重点 发展外向型经济和参与全球分工。在社会网络与经济网络的互动下，温州地 区则以专业批发市场的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为依托，走上了内源式发展的 道路。 在全球化、信息化影响工业化的背景下，苏南和温州模式出现了一些新的 变化。有学者用“殊途同归”来形容苏温模式的“趋同”现象。本文认为，经济 学意义上的发展模式是对实践经验的规律性总结与特征的高度概括。“模式 趋同”意味着不同模式的代表性特征将趋于淡化，政府也倾向于采取近似的政 策措施与实践策略。20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苏南在经济国际化的背 景下重塑了地区性的发展目标与路径，形成了所谓的“新苏南模式”。苏南地 区利用承接国际产业资本大量转移的历史机遇，不断强化城市的现代功能，大 力加强都市圈建设，将苏南带入了工业化、城市化、市场化、国际化、信息化互 动并进的城乡一体化新时期(顾松年，2005)。苏南这种在再创新过程中发展 外向型经济、规模经济和混合经济的新动向，也在温州地区悄然兴起(陈鸿昌， 2001)，并影响着政府战略导向的转变。针对内源性资本过于封闭的弊病，温 州正式提出了“以民引外、民外合璧”的经济发展战略，试图借用外力驱动内 力，推动温州民营企业与国外资本的嫁接，通过培育开放型经济来改造和提升 传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