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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解决罚金刑执行难题的立法途径 刘明祥 摘 要 罚金刑执行难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实行罚金刑易科 自由刑或不剥夺 自由的劳动、罚金刑无限期追缴以 及罚金刑缓刑等制度，在我国现阶段都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甚至在未来比较长的时期内，对所有犯罪都不 宜单处罚金，只能是并处罚金，但不宜采取必并处罚金的立法形式，而有必要改为可并处罚金，给法官以酌情 判处罚金的自由裁量权。此外，有必要建立罚金刑执行保证金制度，把判决前主动交纳罚金保证金作为法定从 轻处罚的情节，以鼓励犯罪人积极创造条件缴纳罚金。 关键词 罚金 执行 刑法立法 作者刘明祥，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刑事法律科学研究中心研究员。 罚金刑执行难是一个全球性的问题。① 在我 年全国法院已执行的罚金数额仅为应执行数额的 国，79年刑法规定适用罚金的罪名 占全部罪名的 20％；另据北京市某基层法院统计，2003年全年共 比例不大，并且 由于刑法规定罚金适用的方式是 判处罚金 1149万元，实际收缴罚金 351万元，仅 “得并科”，法院实际适用罚金的比例很低 ，因而罚 占判处罚金数额的31％。②更有统计数据显示，我 金刑执行难的问题并未显现出来。但是，97年刑 国罚金执结率低于 1％，判决罚金的案件中止执行 法施行之后，由于刑法分则规定罚金刑的罪名大大 率达到90％左右。③这些统计数据表明，我 国罚金 增加，并且罚金的适用方式绝大多数都改为 “必并 刑的执行率之低、 “空判”率之高达到了令人惊讶 科”，即在适用主刑时，必须同时附加适用罚金刑， 的程度。本文仅就 目前我国学者提出的种种解决难 这就导致罚金刑的适用 比例急剧增加，罚金刑执行 题的办法作一简要评析，在此基础上提出自己的立 难的问题 日益突显出来。据新 闻媒体报道，1998 法建议。 一 、 现有解决罚金刑执行难题的办法评析 面对罚金刑执行难的问题，各 国立法和司法解 采用的一种罚金刑执行的变通措施。二是实行罚金 决的途径主要有以下几种：一是实行罚金刑易科制 的无限期追缴制度，即对于不能全部缴纳罚金的， 度，即易科 自由刑，或易科劳役。前者是对不能缴 法院在任何时候发现被执行人有可能执行的财产， 纳罚金的犯罪人，易科徒刑 (监禁)以代替罚金 可随时予以追缴。这是我国现行刑法第 53条规定 刑，后者是对不能缴纳罚金的犯罪人易服 “不剥夺 的一种罚金刑的执行制度 。三是实行罚金的缓刑制 自由的劳动改造”。这是德 日等许多西方国家普遍 度，即对被判处罚金刑的犯罪人，宣告在一定期间 ① 参见孙力：《罚金刑研究》，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1995年版，第 163页。 ② 转引自卢小毛：《罚金刑：困境与出路》，载 南《京审计学院学报》2OO8年第 1期。 ③ 参见周光富：《罚金刑执行难之克服》，载 政《治与法律》2003年第 6期。 论解决罚金刑执行难题的立法途径 内暂缓罚金刑的执行，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没有重新 “空判”，其主刑也是可以执行的。而犯罪人被判处 犯罪，则不再执行原判的罚金刑。这是一种附条件 的主刑如果是死刑和无期徒刑，将罚金刑另易科为 不执行原判罚金刑的刑罚制度。在我 国，目前有许 自由刑显然毫无意义 。如果主刑是拘役和有期徒 多学者提出要兼采这三种制度 (或办法)来解决我 刑，将罚金刑又易科为 自由刑，只是使 自由刑的刑 国罚金刑执行难的问题。但在我看来，这些制度 期延长 了一些。从 国外的立法实践和刑法理论而 (或办法)对解决我国罚金刑执行难的问题并不合 言，罚金刑易科为 自由刑的刑期往往 比较短。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