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体论研究的语言转向——以分析哲学为进路.pdfVIP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8年第4期 兀『DANJOI瓜NAL(S0cialScieno瞄) N0．42008 ·西方哲学研究· 本体论研究的语言转向 ——以分析哲学为进路 张庆熊 (复旦大学哲学学院，上海200433) [摘要]分析哲学揭示了本体论和语言之间的紧密关系，我们能把什么当作存在的与我们在生活 形式中对语言的使用有关。笼罩在有关存在之为存在的传统学说上的层层迷雾被罗素、维特根斯坦、斯 特劳逊、蒯因等分析哲学家逐渐驱散，本文回顾他们在这一问题上的研究途径和贡献。 [关键词]本体论语言存在分析哲学 一、语言和本体 语言问题和本体论问题是联系在一起的。语言谈到深处就碰到了本体论的问题，而要把本体 论的问题讲清楚，又必须考察语言。 本体论研究存在的问题，追问什么是最基本的存在，什么是由这些最基本的存在构成的，什么 是真实存在的，什么不是真实存在的，不同的存在者之间的关系如何，等等。但是为要追问一个东 西的存在，就要弄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对于“是什么”的问题，就要从语言的角度考察。要弄清楚 不同存在者之间的关系，就要弄清楚语言的概念之间的关系。哲学家所谓不同的存在者之间关系 的系统往往就是语言内的概念之间的关系系统。 举例来说，对于“苏格拉底是古希腊的哲学家”这句话，从语言的角度看，“苏格拉底”是人名专 名，“是”是一个系动词，“古”是一个刻画历史时期的概念，“希腊”是一个地名专名，“哲学家”是一个 复合的抽象名词，简单地说，指从事哲学研究的人。从存在的角度考察，要追问苏格拉底是否是一 个真实存在过的人，古希腊是否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国度，以及是否存在哲学家这样的对象。 以上的思考方式看似合理，但存在许多困难。对于专名所指的对象是否存在的问题似乎容易 回答，但对于抽象名词所指称的对象是否存在的问题就很难回答了。有的哲学家主张，只有个别的 东西(通常是专名所指称的对象)是真实存在的，一般的东西(通常是抽象的名词所指称的对象)不 是真实存在的；如果说它存在的话，也只是存在于个别的东西之中。而另一些哲学家则主张，一般 的东西(理念)是真实存在的，个别的东西只是理念的摹写而已。这就是西方哲学史上亚里士多德 主义和柏拉图主义争论的由来。 一般与个别的关系分为两类。一类是实质性的领域内的一般与个别的关系，另一类是形式化 的领域内的一般与个别的关系。举例来说，张三、李四等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实质性的领域内的一般 与个别的关系；l、2、3等与数之间的关系是形式化的领域内的一般与个别的关系。说张三、李四等 个别的人先于作为一般概念的人而存在，这看来是有道理和合乎实际情况的。但是说l、2、3等个 [收稿日期】20ar7—12—27 [作者简介]张庆熊，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本文为复旦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和国外思潮创新研究基地研究项目“现象学与马克思主义”(项目批准号：删m155021)的 阶段性成果之一。 55 万方数据 别的数先于一般的数而存在，就显得很勉强。严格地说，这些个别的数是随着确立相应的数的定义 后才存在的。十进制的个别的数是随着确定十进制的数的定义而存在的；二进制的个别的数是随 着确立二进制的数的定义而存在的。因此，在形式化的领域内不是个别的东西先于一般的东西，而 是反过来；至少应该说，一般与个别之间没有先后关系，它们同时确立其存在。 实际上，对于语法的概念、逻辑形式的概念、数学形式的概念，只能在相应的语法系统、逻辑系 统、数学系统中回答其存在方式的问题。对于“词”、“句子”、“主句”、“从句”之类的概念，脱离语言 的系统和语法的规则是讲不清楚的。“词”、“句子”、“主句”、“从句”是否有其指称的对象呢?这些 对象是否存在呢?如果回答这些对象是不存在的，那么为什么这些概念还有意义呢?如果回答这 些对象是存在的，那么只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