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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化 :来自农民工群体的解读 赵聚军 内容提要 　中国的农民工并非一个高度同质性的单一利益群体 ,而更像是一个“潜 在性”的大利益集团。相应的,农民工群体对城市化存在着明显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认 知态度及政策需求 ,也正是这种显著的差异性事实上将中国的农民工群体区分成了三级 四个“隐性”群体 。在此基础上 ,文章进一步指出: 改革现行的户籍制度的前提条件之一 就是要跳出“身份城市化”陷阱 ,对各种与二元户籍制度相联系的福利制度进行同步的改 革跟进 ,否则 , 由此引发的其他政策并发症将会严重冲淡 、甚至导致改革与其初衷背道而 驰 ;再者 ,城市化必然会涉及到农村土地制度的改革 。在这一问题上 ,应避免先入为主的 将农民工视为改革的天然阻力 ,恰恰相反 ,如果国家能够提供必要的政策供给 ,甚至大部 分农民工可以成为推动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的重要动力 。 关键词 　农民工 　城市化 　“隐性”群体 　政策需求 　政策供给 ( ) 〔中图分类号〕F32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47 - 662X 2006 01 - 0128 - 06 　　一 、中国城市化问题的背景分析 :非完全意义上 二元经济模型相吻合 。但与此同时 ,必须认识到的 的城乡二元经济 是 ,刘易斯理论暗含的基本前提是存在劳动力完全 一个国家实现工业化的进程 , 也就是其农村人 自由流动和竞争的劳动力市场 。而这一基本理论前 口不断减少并最终实现城市化的过程 。在发展中国 提 ,在中国现行的体制框架下还是无法充分成立的。 家城市化进程中的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问题上 ,美 具体而言 ,一方面 ,改革开放以来 , 中国的农民已经 国经济学家刘易斯的二元经济理论向来被认为具 从整体上摆脱了体制性的限制 ,可以比较 自由地流 有普遍的解释意义 。刘易斯认为 ,在发展中国家存 入城市及其它地区 ,从事非农业活动 ———虽然当前 在现代工业部门和传统农业部门这种二元经济状 很多地区 ,特别是大 、中城市对外来农民工就业仍人 态 ,传统农业部门中由于大量剩余劳动力的存在 ,使 为设定了很多限制 ; 另一方面 ,诸如众所周知的原 得超过供给的劳动力的边际生产率几乎等于零 ,这 因, 以户籍制度为核心的城乡分治体制 ,使得绝大多 导致劳动力的供给弹性几乎是无限的。因而在发展 数农民工在职业上已经发生改变的同时 ,却无法摆 中国家城市化的过程中,存在“劳动力以无限的供给 脱原有的身份 ———农民,真正融入城市生活 ;再者 , 弹性 ,从传统部门转向现代部门,现代部门扩张的潜 中国以“耕者有其田”为主要制度安排 目的的家庭联 力在速度上取决于仍留在传统部门的劳动者的人 产承包制无疑使得中国农民主动融入城市的动力 数 。如果还存在大量的农业劳动者 ,现代部门就能 大大减弱 ,进而形成了一种流动“惰性”。上述状况 ① 通过招募劳动力来迅速发展” 。就 目前中国的整 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中国的工业化与城市化严重 体状况而言 ,还是一个典型的二元经济国家 ,传统农 业部门存在几乎无限供给的剩余劳动力 ,使得农业 的边际生产很低 ,甚至趋向于零 ,这些都与刘易斯的 ① 〔美〕阿瑟 ·刘易斯 : 《二元经济论》,北京经济学院出版社 , 1989 年 ,第 156 页 。 128 城市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