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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艺术的宗教文化精神及其当代意义‘ 朱斌 内容提要：敦煌艺术主要是一种宗教艺术，体现了坚定的终极信仰精神。然而，它也有关注现实、反 映现实的一面。这是一种充满张力的宗教文化精神：既追求终极信仰又关注世俗体验，既神秘而虚幻又真 切而现实。这种张力充盈的宗教文化精神，至今仍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是当代艺术的敦煌题材创作应该 继承并发扬的一种文化精神。 关键词：敦煌艺术宗教文化当代意义 1)06珈100—06 中图分类号：J19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30(2m 作者简介：朱斌，文学博士，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副教授(甘肃兰州730070)。 “敦煌艺术作为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不仅以其辉煌成就彪炳史册，而且以其不朽生命辉耀当 代。”①因此，当代艺术领域出现了许多从敦煌艺术获得创作灵感的艺术作品，但不可否认，其中 也有不少失败的范例。②因此，要想让敦煌艺术在当代语境中真正获得创造性的转换与再生，我们 就应认真追问涉及敦煌艺术的一些根本问题：敦煌艺术精神，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如果对敦煌 艺术精神缺乏起码的了解，又如何继承敦煌艺术精神?在此，我们主要聚焦于敦煌艺术的宗教文化 特征，探讨敦煌艺术所体现出来的宗教文化精神，以期能对敦煌艺术精神的一个侧面，作一次尝试 性的追问与回答。 一、敦煌艺术作为一种宗教艺术 敦煌艺术占主导地位的是宗教艺术，尤其是佛教艺术。早在3世纪末或4世纪初，就已经有佛 教徒在敦煌莫高窟开凿石窟，作为自己住宿和拜佛修道的场所。后来，随着佛教事业的发展壮大， 一座座庙宇才逐渐取代了一个个石窟。但石窟却并没有消失，反倒随着庙宇的繁兴而越来越多，大 凡有庙宇的地方，几乎都能够找到专门供人拜佛的石窟。这样，敦煌的艺术财富不断累积，日益发 展壮大，到唐代的时候，终于抵达了其佛教艺术的鼎盛时期，仅莫高窟的大小佛窟，就已多达一千 有余。 敦煌艺术，实际上主要就是一种佛教艺术。对此，有学者曾进行过详尽而极具说服力的论述： “莫高窟的壁画和塑像，几乎全是佛、菩萨和以佛经为题材的经变画、因缘故事画等等。这些壁画 把繁琐的佛经，高度概括为直观的艺术形象，便于观众的理解与记忆，从而达到传教布道的目的。 而敦煌遗书中的讲经文、某些变文等文学作品，其创作目的既是适应佛教教义宣传的需要，其创作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项目“敦煌艺术的符号化、视觉化与文化认同问题研究” (10XJCZH01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①张先堂：古为今用勤耕耘，千年瑰宝耀新辉，甘肃社会科学1991年第6期。 ②胡同庆：论敦煌艺术的继承与创新，敦煌研究：}2010年第3、4期。 ·100- 万方数据 敦煌艺术的宗教文化精神及其当代意义 题材也与敦煌壁画相一致，多取自佛经或佛经故事，有的还可能是配合壁画而作的。敦煌文学中另 外的作品，往往也是杂有因果报应、地狱轮回以及人生无常等等佛家思想。至如敦煌文学的艺术形 式，虽然受有中原传统文学的影响，但也往往同佛经翻译文学的启迪分不开。特别是敦煌文学中的 俗文学。其艺术形式与佛教的兴盛和随之而来的佛经翻译文学的大量流行有着特别紧密的联系”①。 有学者明确指出：“敦煌艺术就其职能来说带有宗教性，它是佛教膜拜的一个因素，从一开始它便 具有为佛教服务的使命。”②而且，“只有敦煌艺术才形成了佛教艺术的整体规模……只有它才集中 地体现了佛教艺术以及中国佛教艺术的特色，体现了中古世纪中国西部的文化精神”③。 敦煌艺术作为宗教艺术，除了表现佛教文化思想之外，也有不少作品受道教文化思想影响。譬 如，敦煌艺术中最为著名的飞天形象，就受道教文化影响，吸收了道教的飞仙、羽人形象。是道教 飞仙形象和佛教天人形象有机结合的产物。敦煌讲唱文学中也有诸多道教文化的具体表现。敦煌写 本《叶净能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