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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 色 冷 调 ：《IP》、《没有人E-mail给局长》 * 反复 根据表达的需要，重复使用完全相同的语句，这种反复的修辞手法在希尼尔的微型小说中屡见不鲜。 《那荡在岁月里的凉羽有舌尖的滑落》中，红嘴绿缨哥发出的鸣叫声仿佛在吟唱一首宋曲“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这篇小说中还有诸如“荡来荡去，如何栖息？荡来荡去，如何慰藉孤单的生命……”、“她微弱的鼻息却清晰地振动他的耳膜：关于爱之，关于死亡……”、“关于这突发的讯息该如何去应对？不如分离？迟早分离，与绝望的世界分离。”等。 这种连续反复或间隔反复，强烈地表达了主人公在完美爱情失去后的失意和绝望。 类似的例子还有： 这是经过详细研究后才做出的决定。就像当初拆毁它时，也是经过详细研究后才决定。（《我们决定重建余阁》） 上例中两次运用的“详细研究”，绝不是罗嗦重复，这种间隔反复修辞手法的运用，第一次读来平淡无奇，但第二次出现，起到了加强语势，引发思考的作用，同时讽刺意味也更加浓厚。 希尼尔把反复的修辞手法用到最绝的一次是来自于《新春抽奖》中的末尾： □□□一名年轻人说：“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对他的死没有Feeling。” A 新加坡 B 新加坡 C 新加坡 D 新加坡 文中的“他”是近来驾崩的日皇，作者用出选择题的方法，连续四个答案都是“新加坡”，这中反复修辞的使用，淋漓尽致地表达作者针对年轻人对历史“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态度的痛心。 * 回环与往复 以词语为单位的回环运用，可以更好地反映事物之间的有机联系，言简意赅，能加强语气，深刻有力地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 《横田少佐》写一位给到新加坡访问日本人担任导游的过程，小说中有这样的句子：“我站在海山街口，东张西望。这一带的景物，对我来说，熟悉又陌生。对于蹲在五脚基，忙着拍照的横田先生来说，这一切，陌生又熟悉。” “我”为什么对海山街口的景物“熟悉又陌生”，是因为虽然我生于斯，长于斯，但我太年轻，对历史的了解仅仅限于书本，我虽然憎恨日本入侵新加坡的那段暴行，但是，我却无法不开车载我的两个小侄儿去看“西城秀树”的演唱会。所以，对历史遗迹，我“熟悉又陌生”；而横田先生为什么对这一带“陌生又熟悉”呢？是因为“他的祖父当年是‘昭南市政会’的成员之一”，所以横田先生可能听惯了父亲对当年“丰功伟绩”耳濡目染的介绍，今日“故地重游”，因此显得“陌生又熟悉”了。 这样回环与往复的例子还有： “我年轻时候流行的马克思比现在的马克思还要马克思！我记得以前流行过一句话，十七岁以前不相信马克思是没有活过，二十七岁以后还相信马克思是白活……”他停了停顿，深怕别人误解了他的意思。（《鸡肉物语》） 此句中“马克思”和“相信”多次出现，这些话借助饭桌上的“传奇式人物”——七舅之口，有“英雄重提当年勇”的“悲壮”，其喋喋不休的感觉，实质上是让主人公缅怀一段早已“尘封”了的历史。 四、希尼尔微型小说的粗俗语言问题 比如《舅公呀呸》中，“我”的舅公送我一本叫做《华人传统》的画册，希望对华人传统知识“贫乏得可怜”的外甥“我”有空拿来慢慢看看，可惜“我”却不识趣地在英文辅导课上拿出《华人传统》翻看，正看得入神时，结果被英文老师“金毛狮王”发现，“然后，我的《华人传统》就毁在他手上。”回家后，“我”无法向舅公交代，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舅公，没想到，舅公的反应非常剧烈，只见正呷咖啡的舅公“一抽筋，呛咳了起来，满脸通红。良久，他深呼吸，呀呸地吐了一口浓痰，摇着手说：‘没关系的，你只不过丢失了一本书罢了。’他举杯——那杯杯香、代代香的咖啡，轻呷一口润润猴：‘他们却丢失了一个传统！’” 《我的来世不是梦》描述一些新加坡的年轻人终于在“多年以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东洋人！”因为某社会调查显示，有10%的新加坡年轻华人来世想当日本人。你看，“日本高科技引导新潮流，年轻人都很cool，很in ——还有，也不用浪费时间去学那要命的Chinese！”情节至此，已接近尾声，但是，已经作了东洋人的那些年轻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在日文里又看到了华文字，于是，不由自主地说出粗言粗语：“什么？——Shit！怎么你们都没告诉我，日文里也借用阴魂不散的——人们都说美丽的——汉字？” 关于这一点，我比较同意文学语言的另一种分类，即把文学语言分为两大类：直接交际语和间接交际语。 “直接交际语”是作者直接同读者进行言语交际的话语。通过它，作者给读者描绘景物，勾勒场景，叙述情节，铺陈事态，抒发感情，所以，它是作者直接向读者发出的信息编码，具有直接的交际功能。间接交际语是作者借助作品中人物之口向读者传达信息的编码，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人物交际语，具有间接的交际功能。 据此分析，上了年纪的舅公，在听到外甥的老师毁了自己送给他的书后，一时间感情接受不了，因为，以舅公只是个炒咖啡豆的头手的职业，他当然也不敢去找“金毛狮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