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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战争片的叙事研究 ---------新时期导演冯小宁的“战争三部曲”叙事特色 一 绪论 战争电影，或是战争片，是按题材划分的一个片种。在许南明主编的《电影艺术词典》中，对战争片是这样定义的：“以描绘战争为主要内容的故事片。多着重于对人们在战争中的命运的描绘；对战略战术及巨大战争场面的描绘。常以军事将领或英雄人物为主人公。艺术上常以战争紧张气氛的渲染和存亡攸关的巨大悬念吸引观众。”这是一个被人们广泛采用的定义。《中国战争电影史》把中国的战争片分为七个阶段，第一阶段：早期电影（1905—1930）第二阶段：抗战前的影片（1930—1937）第三个阶段：抗战时期的电影（1937—1945）第四个阶段：解放战争时期电影（1945--1949）第五个阶段：建国十七年战争片（1949—1966）第六个阶段：文革时期战争片（1966—1976）第七个阶段：新时期战争片（1976以后）。在新时期中大陆战争片中不得不提及的当属冯小宁，在第五代中，冯小宁是美术出身的导演，1982年电影学院毕业后，冯被分配到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任美工师。80年代末，冯小宁开始涉足编导工作，首部执导的影片《大气层的消失》（1989年）是一部虚构的灾难片。1990年冯推出了儿童题材战争片《战争子午线》，这是一部充满激情令人感动的影片。除去他自后执导的几部电视剧以外，就要提到他最重要的三部影片------“战争三部曲”（《红河谷》、《黄河绝恋》、《紫日》），这三部影片分别获得了不少奖项，确立了他在战争片中的地位。 冯小宁曾经对于“是不是喜欢战争题材，才拍出战争系列剧的”这一问题，明确表示过：我自己是最厌恶并诅咒战争的，我主张和平与博爱，但是回顾人类的历史，几乎就是一部战争史，战争是绝对的，和平是相对的，有条件的。的确，战争是包括电影在内的所有艺术门类的一个永恒母题。据统计，世界电影史上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影片是以战争为题材的。中国电影自然也不例外。新中国成立以来，电影工作者在党的领导和指示下，拍摄了大量革命战争方面的故事片。然而，由于特定的历史环境与意识形态的迫切需要，这些影片基本上没有摆脱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绝大多数都遵循着我党我军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由失败到胜利的叙事路线，线索结构单一，人物塑造上敌我分明，正因为如此，导演冯小宁给我们带来了一些新意的战争叙事。 二 冯小宁导演的叙事特色 （一）在人性与文明的思辨中反思战争 1 战争扭曲人性 “战争片经常被用作宣传的旗帜，在激发爱国热情和展示利益集团自身正义感的同时，揭露和批判对方的罪恶和暴行。”显然，显然好莱坞战争片的这些旨归也同样是冯小宁作品的政治功能和主题诉求。只是，导演没有停留在这个层面上，而是继续用摄影机镜头表达着他对战争的哲学思考，从而深刻地揭示出战争的荒谬性所在：当被侵略者的肉体被侵略者蹂躏和屠杀时，侵略者的灵魂也必然同时被扭曲。从这个意义上说，战争没有赢家，它从来都是一场两败俱伤的人类危险游戏。 《紫日》中的女主人公秋叶子，原本是一个天真无邪，正处在豆蔻年华的中学生。当战争不可避免的侵入到她的生活中时，这位天使般的小姑娘的心灵开始发生惊人的蜕变。在军国主义思想腐蚀影响下，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即使在靠个人力量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里，即使对于挽救她年轻生命的杨玉福和娜嘉，秋叶子仍然把两个人引进日军的雷区。准备与之同归于尽以完成日本法西斯的所谓忠诚。经历了重重艰难行进，秋叶子领着杨玉福和娜嘉终于走出了大森林，却又一次把他们带到日军营地，得知天皇已经宣布投降的消息之后，她绝望的端起那支曾救过她性命的枪，对准了曾经与她患难与共的生死朋友。 “回首过去，我们不是在和敌人作战，而是在和自己作战，敌人就在我们身上。。。。。。对我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战争将伴随我的余生。”《野战排》一片结尾时主人公的这句画外音，是对战争最有利的控诉，显示着战争给人性所造成的伤将会永远留存在参战者的心灵深处。 战争毁灭文明 人类的出现促成了文明的诞生，人类社会的发展铭刻着文明进步的每一个脚步。然而，人类的发展史同时又是一部战争史。战争的爆发严重的摧毁着人类的已有文明成果。就在不懈创造与彻底毁灭的轮回中，就在渴望和平又无法避免战争张力中，人类从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一路走到科技日新月异的信息文明。 冯小宁导演清楚的知道战争的毁灭力和破坏力，在战争“三部曲”的结尾篇《紫日》的片尾，他用一长串冰冷的数字显示着二战各主要国家的伤亡人数。而3500万中国人死亡数字（约占世界伤亡总数的二分之一）更是让人触目惊心。与众不同的是，他在讲述中华民族被侵略的同时，也将表现的视角延向了侵略者：他们在战争中得到了什么？从而在人类学的高度审视，反思着一个人类永远面临的难题：人类究竟应该如何相处，文明究竟应该以何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