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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位与解析：再说先例判决制度的建立 作者： 李广湖 黄瑞羊 发布时间： 2005-08-08 17:31:24  内容摘要：先例判决制度自提出并付诸实践以来，始终存在着一些错位性的认识。本文拟从基层法院创制权、先例判决拘束力性质、先例判决模式构建等三个方面进行论述，以期能够澄清观点，消除分歧。 关键词：先例判决制度 创制权 拘束力 模式 郑州市中原区法院倡导的先例判决制度[2]，从立意调研到构建实施已经三年多了。关于先例判决制度与英美法系判例制度之间关联性的争论，观点已日趋统一；关于建立先例判决制度的意义，也已毋庸置疑。但是，对于先例判决制度的实践性认识，却始终存在着一些错位和争议，很有必要做进一步的探讨。 一、基层法院是否有权创制先例判决 当前关于先例判决的创制主体看法各异，而争论最激烈的就是基层法院是否有创制资格。从目前我国的法治现状、尤其是司法现状来看，我们认为基层法院有权创制先例判决，理由如下： （一）从法律价值角度分析 公平正义的价值是善法的本职属性和永恒追求，但司法实践中，常常会出现事实、情节相似而判决结果各异的案件，这在很大程度上严重威胁了国家法制的严肃性和统一性，从而构成了对善法价值的破坏。先例判决制度能够保证判决的大体一致，充分体现法的安定性。透过判决结果的相同性，人们能够对遵循或违反某一法律规则将产生何种后果形成合理的预期，使人们自觉遵循法律。同时在诉讼活动中，由于裁判结果的相同和大体一致性，使人们能够对司法公正和正义产生合理的信赖。[3]因此，先例判决制度的根本意义在于它生动而直观地展示了法的公平正义价值。 笔者认为，从体现法的价值的角度看，先例判决的创制是不应该受到拘束的，基层人民法院也同样需要用先例的形式来彰示公平正义。有观点认为，基层法院没有终审裁判权，即便做到了不同合议庭、不同的审判人员适用法律的统一，但放眼全市、全省处理同类型案件时，仍然统一不了，因此基层法院推行先例判决制度的局限性是非常大的。[4]笔者不同意这样的观点，理由是：1、小统一才能有大统一??小统一是过程，大统一是方向，古语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扫天下的前提是扫小屋，实现法律适用大范围的统一，首先要实现小范围的统一；2、定纷止争、社会和谐是法律的理想化目标，拥有终审权就一定能保证这个目标的实现吗？显然不能，不然为什么不知权利为何物的普通老百姓屡屡突破所谓的“厌诉”传统“为权利而斗争”，纷纷上访呢？[5]实质上，所谓“终审”，它的意义不在于对诉讼程序的终结，而在于它最大化地体现了法律公平正义的价值。基层法院虽然没有终审权，但它追求的目标和上级法院是一致的，就是要给当事人一个相对正义的裁判结果。 （二）从司法改革角度分析 法律应当是稳定的，但法律绝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司法改革才成为我们不能不思索的话题。应当说，最高法院和高级法院在改革中的主导地位是毋庸置疑的，而中级法院和基层法院的作用也自不待言。近年来，大部分非常具有革新性的举措都是中级法院和基层法院发动的。特别是基层法院，因为接触的案件当事人最多、最近，所以异常深刻地感受到弥补法律漏洞和革新工作方法的必要性和紧迫性，改革的力度也就最大。基层法院在改革中的作用显然得到了最高法院的认同，肖扬院长在《贯彻落实“公正司法，一心为民”指导方针，按照中央部属推进人民法院司法改革》中就指出“必须注意充分发挥基层法院和法官的积极性和创造性”。那么怎样才能充分发挥积极性和创造性呢？我们认为，必须尊重基层法院的创制权，如果基层法院在艰难调研的基础上作出的一项改革措施，在获得上级法院的肯定和实施后，自己却无端被抹杀了实行的权利，就难免会有“为她人做嫁衣裳”的失落感，哪里还会再有革新的热情呢？先例判决制度是基层法院提出来的改革措施，而且在基层的实践中也的确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故而理应肯定基层法院的创制权。 （三）从司法能力的角度分析 上级人民法院和下级人民法院之间是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而非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作为一级审判机关，无论是基层人民法院，还是中级人民法院，甚至高级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法院，在事实的认定和法律的适用上都是一个独立的裁判主体。审级差异和各法院的司法能力之间客观上存在一定的联系，但两者并不能当然划上等号。政治体制、人事体制、人才体制上的弊端在各级法院都有不同程度的体现，而对这些弊端的克服和司法能力的提高是各级法院应共同努力的目标。基层法院通过构建自己的先例判决库，实现本法院内部裁判的统一，无疑将有助于自身司法能力的提高。当然我们承认上级人民法院创制先例判决那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但倘若上级人民法院并没有创制先例判决的热情，而基层人民法院又不能搞起这项制度，则判决间的自相矛盾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