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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记者眼中的黎元洪和他的夫人 　　我来北京最大的期望就是观看皇帝大婚，就在中华民国的心脏隆重举办；令我喜出望外的是还能与民国总统会面。当我接到通知，1922年感恩节上午9点可以去荣府参加册封礼时，我非常高兴，同时，我的体验东方之旅也在平稳进行。尽管每一步都殊为不易，但事情还是按我希望的那样发展着。瞧！就在下一小时，另一个人带来消息，民国总统将在感恩节上午10点接见我！“还有谁能比他更令我欢欣！”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 　　北京的这一天，就像“旧中国的一场轮回”。在东方世界，没有什么场合比婚礼和葬礼更耗费时间和精力。尽管如此，民国总统及其夫人接见我的那两天，我还是像一卷高速运转的胶卷一样，充满狂烈火热的兴趣。 　　离开那即便时代已逝、仍旧光辉绚丽的皇帝婚礼仪式，我去会见那位礼节简单、身穿黑色外套、代表民国希望的人。至少从表面上看，中华民国与重现古老辉煌的昙花一现般的幽灵有着巨大差异，时间越久，差异越明显。那天，到了总统接见的时刻，我不得不离开高墙围起的宫殿。在那里，旧中国仍然保有珠宝、艺术、建筑、女子；在那里，小皇帝大婚前的重大典礼正在举办，充满满族宫廷的荣耀，而置于西式民主背景中。一星期后，黎元洪总统夫人为我空出了一小时时间，她在家里等着我。 　　一 　　黎总统致美国人民的信 　　总统府典礼局 　　尽管中关相隔遥远，两国关系却总是紧密。而且，我国是共和制政体，与美国相同，这进一步拉近了东西双方。 　　去年，哈丁总统在华盛顿召集大会，对中国事务提出很多帮助。 　　中国获得至今地位，得益于各权力方的友善态度，而这实际上肇始于华盛顿大会。 　　中国地大物博，自然资源丰富。我们希望人民投身于资源开发，如此中关两国将成为太平洋对岸姐妹共和国家。 　　我认为，教育和工业是国家富强之基。教育不普及，人民就不能获得必需知识；工业不发达，国家就不能积累足够财富。我国人民将致力于这两条基础道路，以为维护世界长久和平尽己之责。我希望拥有丰富经验的美国人民，能够为这项伟大事业对我们提出建议。 　　中华民国总统黎元洪感恩节在北京接见我之后，我带着一些明确的印象、对一张照片和一封《致美国人民的信》的承诺离开了。当我向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微笑着说，他希望花一点时间来准备这封信。很快我就收到了这封信，还有机要秘书瞿先生（J.H.Ju）的一张字条，写着他的任务是送来总统致信的译文，希望目的得以达成。 　　中国总统期望美国在民主事业中帮助她的姐妹！这位姐妹庞大的人口数量现在已经达到了438000000，平均每人拥有十分之一平方公里的土地。她的国土面积可以囊括整个美国，包括阿拉斯加，包括菲律宾，我们的所有属地，还有小小的关岛和萨摩亚；除此之外，还能囊括德国、比利时、法国、西班牙，剩余面积相当于北卡罗来纳州。 　　这位民国的掌管者住在前清的住处――“老佛爷”的瀛台，他的背景远不简单。我着急赶往10点的约见，却被观看“皇后嫁妆队列”的人群堵住了。 　　一位有礼貌的官员引导我走过一处处房间和外院，不停地进去又出来，来到总统的“西式”宫殿中。 　　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我说报纸上称他为中国十大名人之一。他微微耸了下肩，接受了这一恭维。就在两天前，由于一些野心勃勃的人谋求地位和权力，他的内阁几乎是集体辞职。 　　黎元洪最先走人国际视野是在1911年9月，四川爆发了反对清王权的抗争，人们抵制政府接管铁路――这条“龙脉”，几年前他们曾因它破坏风水，同样强烈反对过。黎元洪只得与汉口、武昌和汉阳的革命者同甘共苦。总督严厉镇压保路运动，引起一小部分士兵的反抗。其他人也纷纷加入，短短24小时，总督及其随从就仓皇而逃。在黎元洪的领导下，军队占领了这三座城市。受此鼓舞，革命队伍迅速壮大。到11月时，已经有14个省推翻了清政权，归附后来于南京成立的民国临时政府。 　　黎都督安排了上海和谈，就清帝退位诏书达成一致意见。他被推选为新成立的中华民国副总统，1913年10月再次当选副总统，应大总统袁世凯的要求移居北京，袁世凯认为这样可以防止他反叛。1916年6月袁世凯去世后，黎都督继任大总统职位。1917年7月1日，张勋督军徒劳地发动政变，将宣统再次推上皇位，黎总统被迫辞职。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黎都督都拒绝再次担任总统，但迫于国家局势，他只能接受这荣耀与苦楚共存的职位。 　　“中国有很长的路要走，”总统说，“作为共和国，她的命运才刚刚起步。中国目前的状况就像两百年前的美国一样。”这番话非常引人深思。 　　中国的事务――其“政治”目前非常不明朗，没有人能给出预言。但据我推测总统的想法，套用一句老话，“铁打的共和，流水的内阁”。当我问他，中国会不会有一部分人期望恢复古老的帝制，他想了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与中国各群体给我的反馈相同。不管他们多么强烈地抨击政府，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