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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_湖北方言调查报告_看湖北方言的声调特点 《语言研究》2 0 2 年特刊 从《湖北方言调查报告》看湖北方言的声调特点 罗自群 华中科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 关键词: 湖北方言声调 中图分类号: H 17 2 H 17 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 0 0- 12 6 3 (2 0 0 2 ) 5 0 一 0 2 2 6 一 0 5 193 6 年, 赵元任、丁声树、杨时逢、吴宗济等几位先生对当时湖北省的71 个市县中的64 个市县进 行了方言调查, 并于19 4 8 年出版了《湖北方言调查报告》(商务印书馆) , 在序言中他们写道希望《湖 北方言调查报告》( 以下简称“ 报告” ) “ 成为方言调查报告的一个模型” 。 《报告》将湖北全省方言分为四个区: 第一区(西南官话区) , 第二区(楚语区) , 第三区(赣语 区) , 第四区(介于楚语和湖南方言之间) 。 李荣、熊正辉、张振兴先生主编的《中国语言地图集》(以下简称“ 《地图集》” ) , 将湖北省的 方言分了三个片: 西南官话、江淮官话、赣语 。《地图集》对湖北省三个方言片的划分和《报告》大体 一致, 只略有出入: 《报告》的第一区为西南官话, 第二区为江淮官话, 第三区为赣语, 只是《报告》 第四区的五个点在《地图集》里, 有1 个点(监利) 归赣语, 其余4 个点(松滋、 石首、 公安、鹤峰) 归西南官话。 今年是我国著名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诞辰一百一十周年纪念。 本文将利用《报告》中所提供的材料 来分析湖北方言的声调特点, 以此聊表怀念之情。 一湖北方言声调在调值、调型上的特点 《报告》认为, 各区在声调方面的特点是: 一区: “ 最要紧的特点是调类分阴平, 阳平, 上, 去(无阳去) , 而入声归阳平, 这是西南官话一 个最重要的特点。 (只有汉川, 洒阳, 天门三处有入声, 郧西, 光化入声半归阴平、半归阳平) ” ; 二区: “ 声调除竹溪、竹山外都有阳去及入声, 但除薪春外入声都不短促” ; 三区: “ 声调有阳去, 有入声” ; 四区: “ 声调分阴平, 阳平, 上, 阴去, 阳去, 入六调类, 只有松滋不分阴阳去, 仅五调” ; 这里, 我们根据《报告》所提供的64 个点的声调情况, 打破分区的界限, 将它们的调类、调型 、 调 值进行了比较, 见下页表1 。比较的结果, 我们发现: 湖北方言声调在调值、 调型方面有如下几个特点。 L l 阴平 、阳平 从6 4 个方言点的情况看, 各点都有阴平和阳平, 一般阴平来自古平声的清声母字, 阳平来自古平声 的浊声母字(一些点还包括古入声字的浊声母字) 。 阴平: 多数点为平调, 还有的点为中升调; 阳平: 一半的点为降调, 其他为平、升、曲折调。 西南官话(3 6 个点) 、 江淮官话(19 个点) 和赣语(9 个点) 三个区的具体情况如下页表2 所示: 2 2 6  调类与调型、调值的关系比较表表1 平上去入 阴平阳平不分阴阳分阴阳 阴阳 平高平5 5/4 4 3 l l5 4 7 8 调 中平3 5 2 2 l 低平2 2/ 1 1 9 1l 1 l 升高升3 5/ 15 2 l4 l9 4 调 中升24 l5 3 7 5 低升13 l ll l l0 降高降53 7 l7 调 中降42 l l0 2 l l 低降31 l2 8 2 l 曲先降后升3 13 2 l3 l0 2 4 调 表2 西南官话江淮官话赣语 阴平阳平阴平阳平阴平阳平 . 平调2 6 7 l2 3 7 1 升调l0 9 5 l 降调l l l l4 4 曲折调9 l 护l 4 2 从表2 看, 西南官话3 6 个点, 2 6 个点的阴平为平调, 10 个点为升调; 阳平的调型很不一致, 平、 升 、降、曲折儿种调型都有。江淮官话19 个点, 12 个点的阴平为平调; ‘ 14 个点的阳平为降调 。赣语只 有9 个点, 从表8 看, 7 个点的阴平为平调; 阳平有降调、曲折调等。 在湖北省境内的这三种方言区, 阴平为平调的点有45 个占绝对优势, 阳平的调型很不一致。 L Z 上声 64 个点中, 江淮官话、赣语的上声的来源和西南官话一样, 都来自古上声的清声母、次浊声母字, 调型有42 个点为降调, 当然, 西南官话 、 江淮官话还有平调。 如表3 : 表3 I 西南官话江淮官话赣语 平调8 8 升调1 2 降调24 9 9 L3 去声 不分阴、阳去的点, 去声来自古去声(不论清浊) 、古上声全浊声母字, 调型多为升调, 还有曲折 调、 平调等; 分阴、阳去的的点, 阴去来自古去声的清声母, 调型多为升调; 阳去来自古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