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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质量行政处罚决定适用 若干法律规范问题初探 朱柯颖 由于新修改后的《产品质量法》若干法律规范存在着立法技术上的缺陷，造成产品质量执法部门在查处一些质量违法案件中，履行行政处罚告知义务和撰写行政处罚决定书时适用法律规范的困难，下面就如何解决这一问题进行粗浅的探讨，借此就教于专家、学者及同行。 一、立法体例上存在缺陷的《产品质量法》 作为一个法律文件的最基本组成部分的法律条文与作为法的基本构成要素的法律规范是有区别的。学界认为，法律规范是法的主要内容，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的、具体规定权利义务及法律后果的行为准则。法律规范的结构一般是指法律规范的逻辑结构，即法律规范必须具备的构成要素，学术界有三要素说（如“假定、指示、法律后果”或者“假定、处理和制裁”）和两要素说（“行为模式、法律后果”）之争。一个法律规范的要素可以通过法律条文的一“条”来表述，也可以在几“条”中表述。不管如何表述，在同一个法律文件中，其立法技术和体例应该是统一的，法律规范的构成要素应该是完整的。赞成两要素说的周旺生在《立法论》中指出，“应当使法的规范的逻辑结构具有完整性”。①李培传也认为，拟定法律责任条款的原则之一是相应性原则，“即行为模式和法律后果要相对应，凡是有义务性规范的，法律责任部分都应规定相应的法律责任。”②同样，没有设定义务性规范的，法律责任部分就无从设定法律后果。 ２０００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对１９９３年施行的《产品质量法》进行了修改。新增加了２５条，删除了２条，修改了２０多条，修改后《产品质量法》仍然沿用旧法的结构和体例，将法律规范的行为模式和相应的法律后果两个要素分开，在不同的章节中用不同的条文进行规定。③例如产品质量法第三章对生产者的产品质量责任和义务进行了规范，并相应地在第五章中逐一规定了违反责任和义务规定应该承担的法律后果。新修改后的质量法虽然仍沿用旧法的结构和体例，但在一些新增加的内容设置上，没有考虑立法技术的处理和衔接问题，造成了立法体例上的缺陷，主要体现在： 1、某些法律规范的逻辑结构不完整，没有设定义务性规范（行为模式），却又在法律责任部分增设法律后果。如《产品质量法》第五十五条对销售者销售《产品质量法》第五十条和第五十三条禁止销售的产品的法律后果设定。而根据《产品质量法》的立法体例，第五十条和第五十三条实际上是生产者或者销售者违反第三章规定的相应的产品质量责任和义务的“法律后果”，产品质量法第三章销售者责任和义务内容里，对销售者销售生产者“在产品中掺杂、参假，以假充真，以次冲好，或者以不合格产品冒充合格产品”或者生产者伪造产品产地，伪造或者冒用质量标志等行为的产品的行为，没有设定相应的义务性规范，但《产品质量法》第五十五条却设定有关销售者销售上述第五十条和第五十三条产品应该承担法律责任，并设定了从轻或者减轻处罚的条件。 2、将一些法律规范的“行为模式”和“相应的法的后果”的内容用同一条文规定在第五章“罚则”的内容里，如第六十一条、第六十二条有关运输人、仓储人、提供制假生产技术人和服务业的经营者的产品质量责任规定。这与整个《产品质量法》的立法体例不符。 二、行政处罚法对行政处罚决定适用法律规范的要求 产品质量法立法体例上的缺陷，为行政机关适用法律规范处理产品质量问题增加了困难。没有法定依据或者不遵守法定程序的行政处罚无效。《行政处罚法》第三十一条规定，行政机关在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之前，应当告知当事人作出行政处罚决定的事实、理由及依据。第三十九条进一步规定，按照一般程序作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法定载明的内容之一是违反法律的事实（即当事人违反法律的义务性规范的事实），刘兆彬主编的《质量监督执法文书解读》一书中对行政处罚决定“文书的结构及制作要求”，是要写明行政处罚的理由和处罚的依据。并作出解释认为处罚的理由即“法律、法规或规章中关于对当事人行为所做出的明确禁止性规定”即当事人违反了法律的义务性规范；处罚的依据即“依照法律、法规或规章规定，对当事人违法行为给予制裁及给予什么方式制裁的规定” ④因此在我们产品质量执法处罚决定书的范例中对“当事人违反法律的事实、理由和处罚依据”的标准写法是：……（违法事实）上述行为已违反《产品质量法》第×条之规定（理由），根据《产品质量法》第×条之规定（处罚依据），决定给予以下行政处罚。显然，根据《产品质量法》的立法结构和体例，《产品质量法》上述第六十一条、第六十二条等法律规范属于执法者应该引用的“违法处罚依据”。当涉及到追究上述有关运输人、仓储人、提供制假生产技术人和服务业的经营者的产品质量责任时，由于立法体例上没有相应的象生产者一样的义务性规范设定，因此，当事人违反法律的理由是没有相应的明确的法律条款加以引用的。而行政处罚法又要求处罚决定告知义务、决定书应当告知或者载明当事人违反法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