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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很A”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 　　内容摘要：“很”是常用的程度副词之一，具有标明和显示程度的规约作用。“很”与“不”共现的表达很常见，“不很A”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文从两方面来浅析“不很A”的语法结构及意义，进而探讨其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应用。 　　关键词：程度副词 “不很A” “很不A” 对外汉语教学 　　随着对外汉语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面向各类学习者的教材纷纷涌现。《快乐汉语》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一套对外汉语教学教材。其中第一册第六课讲到了程度副词“很”的用法，书中给了两个例句： 　　1.他家很大。 　　2.厨房不很大。 　　在这里，教材的本意是将“不很大”当做“很大”的否定用法引入的。有人对此提出异议，认为“不很大”不是习惯用法。其实对于“不+很+形容词（A）”这个格式，已有许多语言学界的前贤做过研究，并且在现当代文学作品中也不少见。本文将以此为基础，从语法上对“不很A”做进一步分析，并结合对外汉语教学，探讨其在教材编写上例句选择是否合理，以及在教学过程中的应用。 　　一.“不很A”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性 　　在语言中，量的概念经常用于各种语法范畴，数量、范围、程度等都属于量范畴。英语中，形容词通过不同对象之间的量差――形容词“级”的语法形式表现量，而汉语则往往通过程度副词来表现这种量差。程度副词的语义特征是表示性质状态或某些动作行为的程度，“很”就是一个常见的程度副词，具有标明和显示程度的规约作用。“不很A”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重要性主要体现在两方面： 　　一、以“很”为例的副词教学是个难点。汉语缺少形态变化，虚词是其表达语法意义的一个重要的语法手段。副词在虚词中占比例最大，程度副词又是其中使用频率很高的一类。程度副词各个成员之间在语义和用法上都存在着一定差别，其对所修饰对象有一定的制约，存在着条件性和限制性。因此，留学生在学习和使用程度副词的过程中会出现问题和困难，对“不很A”的使用偏误就是其中一例。 　　二、“很”的使用频率高，对于汉语学习者的日常交际很重要。有人对《汉语中介语语料库》中程度副词“很”的用例进行查找，得到10957条带有程度副词的例句。其中“很”的用例为6286，达到了HSK《汉语水平词汇与汉字等级大纲》中36个程度副词总使用率的57.4%。《大纲》依据使用频率高低以及在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的难易程度，依次将这些程度副词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很”为甲级高频常用词，因此在对外汉语教学过程中对它的讲授是十分重要的。 　　二.“不很A”与“很不A” 　　在言语交际中，除了会单独使用程度副词“很”以外，“很”和“不”共现的表达也很常见。“不”可用在副词前面表否定，对于副词“很”，“不”可在前也可在后，即存在着“不很A”与“很不A”两种表达形式。例如： 　　3.留胡子的人不很多。（胡子的喜剧，宗璞） 　　4.这个要求并不高，但要真正实现也不很容易。（人民日报，1993） 　　5.这两年来我没有得到任何方面的经济支持，全是自己扛下来的，已经很不容易了。（韦唯：我相信中国，黄承敏） 　　6.与她面对面，觉得她很平凡，又很不平凡。（作家文摘，1995） 　　但是，“很不A”比“不很A”使用频率高很多。我在CCL北大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不很A”，得到共2412条记录，“很不A”则有11338条记录。《快乐汉语》，“不很大”作为“很大”的否定式出现，是为教给留学生程度副词“很”的肯定和否定用法。这里就涉及到了“很不A”和“不很A”与“很A”在否定层面的对应关系，下面将从二者的层次结构及其意义进行分析。 　　（1）“很不A”的层次结构及意义 　　“很不A”的层次切分，语法学界一直存在着争议：一是认为程度副词“很”修饰“不”与“A”的组合“不A”，见图（a）；第二种观点认为“很”与“不”先组合，再一起修饰“A”，如图（b）；第三种观点认为“不”是嵌加在“很”和“A”之间，“很不A”是非线性组合，如图（c）： 　　在这三种切分方法中，由第二种方法切分出来的“很不”并不能表示一个确切的句法语义，因此是不太合理的。方式三则是为了使“很不A”在形式和语义上都与“很A”形成一致的对应关系，有些牵强。第一种方式更符合语法规范与“很不A”的结构意义。“很不A”实际上就是“很A”在否定义上的语法结构形式。首先，二者“很”的词性、词义一致，“很不A”表示形容词否定义的程度，“很A”表示形容词肯定义的程度。如例句6： 　　与她面对面，觉得她很平凡，又很不平凡。 　　“很不平凡”构成“很平凡”的否定义，形成了“她”身上共存而又处于对立面的独特气质。 　　（2）“不很A”的层次结构及意义 　　“不很A”的层次切分，汉语语法学界也存在着争议： 　　王力、石毓智认为，“不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