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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才发：动物致人损害侵权责任认定及赔偿探讨 动物致人损害侵权责任认定及赔偿探讨 宋才发 (一) 动物致人损害的侵权责任，是指饲养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时，该动物的饲养人或管理人所应承担的赔偿责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127条规定：“饲养的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由于受害人的过错造成损害的，动物饲养人或者管理人不承担民事责任；由于第三人的过错造成损害的，第三人应当承担民事责任。”1这里所论及的“饲养的动物”，应同时具备如下条件：(1)已为特定的人所有或者占有；(2)饲养人或管理人对动物具有适当程度的控制力；(3)该动物依其自身的特征，有可能对他人的人身或财产造成损害；(4)该动物既指供取乐、观赏的“宠物”，也泛指家禽、家畜或驯养的野兽、爬行类动物(如龟、蛇等)。 动物致人损害的归责原则。动物致人损害责任是一种典型的物件致害的特殊侵权责任，在我国的立法可谓历史悠久。至近代民法法典化，也都明确地规定了这种特殊的侵权责任制度。国民政府制定的《民法》就有“动物占有人之责任”。该法第190条规定：“动物加损害于他人者，由其占有人负担损害赔偿之责任。但依动物之种类及性质，已为相当注意之管束，或纵为相当注意之管束而仍不免发生损害者，不在此限。”“动物系第三人或他动物之挑动，致加损害于他人者，其占有人对于该第三人或该他动物之占有人，有求偿权。”2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民事立法即确立了这一特殊的侵权制度，并在实践中广泛实行。我国对动物致人损害责任采用无过错责任推定原则，这也是近年来我国民法领域争论最激烈的问题之一。我认为在理解《民法通则》第127条的规定时，既要考虑到当代民法的发展趋势，又要将该条款与《民法通则》第106条第三款(“没有过错，但法律规定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的，应当承担民事责任。”)结合起来考虑。鉴于这一理解，饲养的动物致人损害的民事责任，是一种严格责任。法律之所以将动物致人损害的民事责任定为无过错责任，是基于动物本身所具有的致人损害的危险性。任何动物，其本性决定了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致人损害的危险。法律要求动物的占有人、管理人，必须对动物所具有的危险性负责，保证使它不至于造成他人的损害。所以，在审查责任构成的要件中，不要求被告的过错，也不要求原告对被告的过错进行举证和证明。如果被告否认自己的责任，可通过对受害人或第三人的过错进行举证和证明。即是说，被告可以通过对受害人或第三人的过错进行举证或证明，来实现推脱甚至否认自己责任的目的。需要指出的是，将饲养的动物致人损害的民事责任确定为无过错责任，并不排除这样一种情形：受害人仍可主张并证明被告人过错，如果证明被告的过错对原告的赔偿主张更为有利的话，原告有权利进行选择。适用无过错责任，就对动物饲养人和管理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仅使受害人处于有利于获得赔偿的地位，而且有利于从源头上减少社会危险因素。 动物致人损害侵权责任的构成及认定。依照《民法通则》第127条规定，动物致人损害责任构成，必须具备如下四个要件：(1)致害的动物须为饲养的动物。对“饲养”的理解，不宜局限于供给食物的喂养，还应包括人工放蜂、放牧，以及圈养的家禽、家畜、野兽等。饲养动物不问其目的、用途，亦无论其合法、非法的饲养；其在逃逸、迷失期间，仍视为饲养，但已返回野生状态者除外。需要指出的是，不仅处于野生状态的动物不属于饲养的动物，而且自然保护区中的野兽，因人力仍无法控制其行动，亦不属于饲养的动物。国家森林公园中的动物，尽管处于半野生状态，但因国家投资进行管理，并准许游人观赏，因而应视为饲养的动物。判定动物是否属于“饲养的”，我国学者提出了四条标准：一是它为特定的人所有或占有；二是所有人或管理人对该动物具有适当的控制力；三是该动物依其自身特征，有可能对他人的人身或财产造成损害；四是该动物为家畜、家禽、宠物或驯养的野兽等。1(2)须是动物独立动作造成他人损害。动物造成他人损害的情形多种多样，只有因动物的独立动作造成损害的，才能发生动物致人损害的侵权赔偿责任。这里的“动物的独立动作”，是指动物基于其本身的危险，在不受外力强制或驱使下而实施的自身动作，譬如狂犬咬人、牲畜吃掉庄稼等。倘若动物是在人为的强制或驱使下损害他人权益，如骑马践踏庄稼、唆使狗咬人等，则不属于动物的独立动作，而是属于人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动物仅作为侵权工具，行为人应当承担一般侵权责任；构成犯罪行为的，为间接正犯，应以刑事附带民事制裁手段制裁该行为人。(3)须有损害事实。动物致人损害(包括人身伤害和财产损害)，如受害人被咬伤、踢伤、被恶兽惊吓致病，被传染狂犬病、猫爪热等疾病等；伤害的后果包括人身伤害和死亡；财产损害包括直接损失和间接损失。动物造成的妨害状态，亦属损害事实，譬如，学龄儿童因某家恶犬常立于其赴校必经之路，而惊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