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俄语诗歌语音修辞.doc

论俄语诗歌语音修辞 刘 永 红 （华中师范大学，武汉 430079） 摘 要 俄语诗歌语音修辞是俄语修辞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国内论著中对此涉及不多， 影响了日常修辞和诗歌修辞研究的深度。本文拟对俄语语音修辞的特点、形式、方法 及理论和实践意义作一个提纲挈领的分析，希望能引起修辞学和诗学研究者的重视。 关键词 语音修辞 性质 方式 功效 在生活和交际中，语言的声音属性（звуковая природа）无处不在，但很少有人有意识地去聆听或关注诗歌作品的音响（звучание）和音乐性（музыкальность）。西方修辞起源于演讲术，十分重视语言的声音效果。俄语也十分重视语音修辞，但我国修辞论著中对此却少有涉及。本文拟提纲挈领地论述俄语诗歌语音修辞的特点、形式、方法及理论和实践意义，希望能引起修辞学和诗学研究者的重视。 一、诗歌语音修辞的性质 黑格尔说，诗是语言的艺术，是造形艺术和音乐在精神领域的统一整体（黑格尔1997：4）。诗关注内心生活，汉语中所谓“物之动人”，“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俄语中，诗歌（поэзия）意为一种语言艺术（тип искусства слова），以节奏（ритм）、押韵（рифм）为标志，具有最复杂、细腻的艺术变味和升华（сложные тончайшие оттенки и сдвиги художественого смысла）。语音修辞，即音乐性是其标志。 修辞“言随意遣”，“文质彬彬”，而语音修辞依意谐音，美感动人。“因为音节和韵是诗的原始的惟一的愉悦感官的芬芳气息，甚至比所谓富于意象的富丽词藻还更重要”（黑格尔1997：68-69）。 语音修辞最重要的性质是благозвучие（音韵和谐）或эвфония（语音悦耳）。эвфония源自希腊语euph?nia=eu (хорошо) + ph?nia (звук)。它是声音与意义（звук и смысл）的有机结合。没有意义的声音构不成语言的音响形象，也无法打动智慧和情感（разум и чувства），产生审美效果。 从发生学角度看，语言起源于口语，即有声语言（язык звучащий），而书面语是有文字以后的事情。哲学家和语言学家们一致认为，“语言最初为人和动物共享”，“把思想与感觉联系起来的喊叫是思想的天然符号”，“语言并非脱胎自神的语法书上的字母，而是源于人类自由的器官所发出的野性的声音”（赫尔德1999：3，13，9）。索绪尔把符号定义为“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索绪尔1980：102）。亚里斯多德说：“口语是心灵经验的符号，而文字是口语的符号”（俞建章1988：10）。语言起源有六种假设[注1]，其中有五种与声音有关。 1．语音修辞的层次 语言是形、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和存在形式。它分为下列级次：音（звук）→音节（слог）→语音词（фонетическое слово）→语段（синтагма）→语音句（фраза）。 语音修辞也是有层次的，一般分为四个层次： 1）音（звук）：俄语十分重视字母音的修辞功能。在Ломоносов《口才简明指南（Краткое руководство к красноречию）》第72，73章中说：“元音а宜于描写辉煌、广袤、高大、深厚之事，以及骤然的恐惧；元音е, и, ю宜于描写温情、爱怜和凄婉可怜之物；元音я宜于描写快意、柔情和志趣；元音о, у, ы宜于描写可怕而强烈之物：愤怒、嫉妒、恐怖、忧伤；辅音к, п, т, б, г, д宜于描写迟钝而懒散的行为；辅音с, ф, х, ц, р宜于描写强大、响亮、可怕的事情；ж, з, в, л, м, н宜于描写温柔、柔软的东西和行为。”（Горшков1996：140）[注2] 2）重音（ударение）：它具有自由性，如形容词短尾形式；区分性，重音不同词性不同，如видение（视力）——видение（幽灵）；атлас（地图册）——атлас（缎子）；хлопок（棉花）——хлопок（啪啪的响声）； 3）停顿（пауза）：它具有丰富的涵义，使层次分明，表情生动。在诗歌中被称为节律停顿（ритмическая пауза），一般分为：（1）行末停顿（стиховая пауза），也叫行间停顿（межстиховая пауза）。（2）行中停顿（цезурная пауза）。（3）补偿停顿（леймическая пауза）。如Пушкин的Медный всадник含有八处停顿，表情各异： И вдруг, /(что случилось?) как зверь остервенясь,/ На город кинулась. /(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