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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否定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倾向的反思 [摘要]将全面发展等同于全面平庸是错误的，因为全面发展与一个人优秀、杰出乃至卓越是一致的，它是一个人优秀、杰出、卓越本身及其基础和前提；将全面平庸的原因归结为全面发展也是错误的，因为学生平庸和全面平庸的原因是学生片面发展，而学生片面发展的原因是教育手段对教育目的的僭越和与教育目的相脱离。主张将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更改为“重视学生的个性发展和协调发展”，既是不适当的，也是无谓的。因为人的发展的协调性是人的发展的全面性的体现，具有强烈现实针对性的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内含着对学生个性发展的重视。 [关键词]教育方针；教育目的；全面发展；全面平庸；平均发展 [作者简介] 吴全华，华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现代教育研究与开发中心教授，教育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广州 510631） 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既是普遍性的教育信念，也是真正的和正常的教育的出发点和归宿。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不同时期，对整个教育工作发挥方向引领作用的教育方针正是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核心的。但时下，却存在不同形式的否定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的倾向。这突出地体现为当你针对时下学生发展形态上存在的问题，强调教育应坚持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促进学生全面发展时，你很可能会遭遇“全面发展即全面平庸”这样的反驳。否定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的倾向也体现为有人认为“全面发展”这一提法过时了，它是过去计划经济体制的产物，并且认为“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在实施过程中易走偏为人的“平均发展”、忽视人的个性发展，因而主张应更改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笔者认为为维护全面发展的教育方针，有必要通过一番理性辨析以遏制这样一种倾向；否则的话，作为构成我国教育方针的核心因素和教育目的的基本精神之一的“全面发展”将面临合法性的危机。 一、全面发展是一个人优秀、杰出、卓越本身及其基础和前提 对“全面发展即全面平庸”这一判断可作两种理解：一是全面发展与全面平庸相等同，二是全面平庸的原因是全面发展。但这两种理解都是错误的。这里首先来回答为什么说将全面发展等同于全面平庸是错误的？ 教育必须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必须实施全面发展的教育，这是教育的公理和法理性信条。之所以这样说，不仅是因为人的全面发展是社会发展的根本目的和社会全面、健康、和谐发展的必然要求，而且是因为人的全面发展与人的本性之超越性——追求优秀、杰出、卓越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全面发展是一个人优秀、杰出乃至卓越本身。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委员会编著的《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一书在论及教育目的时指出，几乎在所有国家和整个历史进程中，在大多数思想家和教育理论家那里都把教育目的确立为：“把一个人在体力、智力、情绪、伦理各方面的因素综合起来，使他成为一个完善的人。”[1]我们在此所说的全面发展正是这样一种一个人在体力、智力、情绪、伦理等方面的全面发展。任何社会群体的任何个体，只要其发展是比较全面的，相对于片面发展的个体而言，都会显得更为优秀、杰出。例如，一个不仅掌握了一定的科学知识与技术，而且也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素养、思想修养、职业道德、心理素质、创新精神、合作意识等品质的工人或农民，比一个只是掌握了一定的技术而只会做工、务农的单维度的工人或农民显得更为优秀、杰出。对学生来说，只要其获得了全面发展，那末这个学生就是优秀、杰出的。一般而言，没有学生因全面发展而不优秀，也没有学生因片面、畸形发展而优秀。一个在体力、智力、情绪、伦理等方面都获得了一定程度发展的学生显然比在这几方面单方面发展的学生更为优秀；一个受过较为系统的科学教育和人文教育的“文理”兼通的学生比只受过科学教育或只受过人文教育的学生更为优秀；一个身心健康的学生比一个身体健康但心理不健康或不怎么健康的学生更为优秀；一个身心健康的学生比一个心理健康、但身体不健康或不怎么健康的学生更为优秀。 其次，全面发展是一个人优秀、杰出、卓越的基础和前提。一个人是否优秀、杰出、卓越受诸多主客因素的影响。一个人周遭的政治、经济、文化条件等是影响其优秀、杰出、卓越与否的外在客观因素；在外在的政治、经济、文化条件等因素大致相当的情况下，一个人优秀、杰出、卓越与否取决于其内在素质是否全面，取决于其是否获得了全面发展，素质的全面发展是一个人优秀、杰出、卓越的内在基础和前提。一个人的发展愈加全面，愈有可能优秀、杰出、卓越，愈有可能成为非“常人”，愈有可能超越众人；反之，愈有可能成为“常人”、众人。例如，一个有创造能力并取得了较大成就的人是杰出的，但一个人的创造能力的形成和发展以其素质的全面发展为基础，“人的素质的全面发展，是发展创造力的重要基础。创造学揭示，任何创造性才能，都是人的知识、智力、能力、道德、审美、意志、身体等多方面素质所形成的合力。就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