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解读 - 刘洋.docVIP

一份关于记忆的说明书 ——《老王》文本解读 说“幸运” 要点摘录： 作者的心里或许存着这样一种善念：那就是从另一个层面上，重新阐释“幸”与“不幸”的真意。我们再穷再困，再落魄再潦倒，只要有那么一些人还在持续地关注着我们，在用本真的心体恤着我们，给我们营造一个永存的心灵的港湾、人生的归宿，那么，我们就绝称不上“不幸者”！换句话说，正是老王这样的人存在，才成就了“我”真正意义上的“幸运”！ 大部分时间里，“我”都过分在意老王的苦难，表现得过于敏感和谨慎，以至于失去了正常的应对力。望着老王下楼而不送，回屋才感到抱歉没请他坐坐喝口茶水，便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从中折射出的，恐怕是一种人之常情——我潜意识里很难把老王看成是对等的、可以彼此成全的生命。知识分子的责任感与生命感，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散失的。 文中的“我”，是有双重身份的。“幸”和“不幸”是相对而言的。我们每个人都既是幸运者，又是不幸者。只不过，“不幸者”是现实赋予她的身份；而“幸运者”，是这个作品赋予她的身份。所以，千方百计地、字里行间地，作者都要把自己装扮成幸运的人，就连受着老王最寻常的一份体谅或挂念，都是如此。但这种“装扮”，却不是毫无来头的。并没有一点刻意，或是矫情。深刻的反思和隐约的批评之外，作者的心里或许还存着这样一种善念： 那就是从另一个层面上，重新阐释“幸”与“不幸”的真意。 我们再穷再困，再落魄再潦倒，只要有那么一些人，还在持续地关注着我们，在用本真的心体恤着我们，给我们营造一个永存的心灵的港湾、人生的归宿，那么，我们就绝称不上“不幸者”！换句话说，正是老王这样的人存在，才成就了“我”真正意义上的“幸运”！ 反观老王呢？——“据老王自己讲：北京解放后，蹬三轮的都组织起来；那时候他‘脑袋慢’，‘没绕过来’，‘晚了一步’，就‘进不去了’。他感叹自己‘人老了，没用了’……” 文段陆陆续续地引用了老王的原话，而且此段首句还特别强调这是老王自己讲的，为什么？ 这不仅鲜活了人物，让我们更直观地看到了老王心里的苦况（然而这就是“我”口中的所谓“闲聊”），而且也等于告诉我们，这只是老王个人的意见，和事情的真相不是一码事！ 而事实上，老王的脑袋还是“慢”！还是没有“绕过来”！ 一个蹬三轮很多年的人，一个在同一个城市、同一块地盘上蹬三轮很多年的人，难道就因为“脑袋慢”，“没绕过来”，就“进不去了”？老王想得也未免太简单了。——这时候，那些熟识他的同行干嘛去了？为什么就没人告知他进入组织的重要性？为什么就没人帮帮他？这恐怕是欺他老，不带他“玩”了。老王却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 当然，事情可能还没那么简单。 “他送的冰比他前任送的大一倍，冰价相等”——你说说，这是老王人好，还是前任品坏呢？跟这样的老实人为伍，那些偷奸耍滑、投机取巧的人，大约是不答应的。所以才会忌恨了他、孤立了他。老王的善良是骨子里的善良，是能落实到行动上的。“胡同口蹬三轮的我们大多熟识，老王是其中最老实的。他从没看透我们是好欺负的主顾，他大概压根儿没想到这点”——“最”、“从没”、“压根儿”，通过这三个虚词，作者已经把这个意思强调得很明确了。 同理，侄儿的“没出息”，也可能只是这个老实人老王眼里的“没出息”；和我们平日所谈论的世俗里的“没出息”、“没混出个名堂”，多少是不同的。两位亲人的冷漠寡情、做人之昏，可见一斑。同样的，作者说的是“此外就没什么亲人”，而不是“此外就没有亲人”，是不是也能告诉我们什么？——“没什么”，不等于完全没有，而是相当于没有、没有像样的亲人。侄儿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老王自认无能，作者也觉得他老实；下面，则是别人的观点：“这老光棍大约年轻时候不老实，害了什么恶病”。可是，“不老实”和“害了恶病”有什么关联呢！这显然是“此处省略若干字”的不动声色的诋毁。事情的真相，根本不重要；老王“不老实”的往事，根本不重要，因为说话者的动机是摆在那里的，对于这个娶不起媳妇的老光棍的嘲讽是摆在那里的。而对于老王的死，同院的知情者送上的却是毫不隐讳的词句，以及让人冷到彻骨的句号： “老王怎么了？好些没有？” “早埋了。” “呀，他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死的？就是到您那儿的第二天。” 我“省略号”里的东西全被他说清。绝不含糊。 这才是老王真正的“不幸”！换而言之，这是一个时代所有善良之人的不幸。 因为这和“以冷漠对冷漠”的自我保护的姿态是全然不同的。 而更耐人寻味的是，恰恰是这个不幸者成就了“我”的幸运。 旁人可以原谅我，可是，你叫我如何原谅自己！？ 本来，我也可以让老王因我的存在而感到幸运的——就像他对我所做的那样。 而且，无须付出更多！ 由于仅有的眼睛也有病，老王一度“撞得半面肿胀，又青又紫”，这个状况也有够严重的吧；但是，一瓶小小的鱼肝油就能治好他的夜盲症。不难想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