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訴讼中非法证据排除的程序规制研究.docVIP

行政诉讼中非法证据排除的程序规制研究 ——文/王华伟 非法证据排除规制源自于英美法，于20世纪初产生于美国。当今世界各国及国际组织，大都制定有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它通常指执法机关及其工作人员使用非法行为取得的证据不得在刑事审判中采纳的规则。但是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不应只存在于刑事诉讼中，在行政诉讼中也存在行政机关通过违法方式取得的证据的情形，从保障行政相对人合法权益的角度出发，此类证据也应当排除。事实上在法理上已经有不少学者对行政诉讼中非法证据排除规则的适用进行了深入研讨，并且在司法实践上行政诉讼相关的法律、司法解释中对违法证据的排除也作出了零星的规定。笔者拟结合刑事诉讼中对非法证据排除的规制程序，分析行政诉讼中非法证据排除的不同特点，并对行政诉讼中如何完善非法证据排除的程序规制作些许探讨，以期对行政诉讼中的证据审查和规范公权力的行使，实现保障行政相对人合法权益的行政诉讼目的有所助益。 一、非法证据排除在行政诉讼中的适用 （一）行政诉讼中有关非法证据排除的规定 非法证据的排除虽然主要适用于刑事诉讼领域，但在行政诉讼中也同样存在非法证据的情形。在立法实践上，虽然《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中没有非法证据排除的直接规定，但是在行政诉讼相关司法解释中已有不少关于违法证据不应采纳的规定，这些规定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行政诉讼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行诉法解释》）第三十条：“下列证据不能作为认定被诉具体行政行为合法的根据：（一）被告及其诉讼代理人在作出具体行政行为后自行收集的证据；（二）被告严重违反法定程序收集的其他证据。”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行政诉讼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以下简称《行诉法证据规定》）第五十五条：法庭应当根据案件的具体情况，从以下方面审查证据的合法性：（一）证据是否符合法定形式；（二）证据的取得是否符合法律、法规、司法解释和规章的要求；（三）是否有影响证据效力的其他违法情形。第五十七条：下列证据材料不能作为定案依据：（一）严重违反法定程序收集的证据材料；（二）以偷拍、偷录、窃听等手段获取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证据材料；（三）以利诱、欺诈、胁迫、暴力等不正当手段获取的证据材料；（四）当事人无正当事由超出举证期限提供的证据材料；（五）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域以外或者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地区形成的未办理法定证明手续的证据材料；（六）当事人无正当理由拒不提供原件、原物，又无其他证据印证，且对方当事人不予认可的证据的复制件或者复制品；（七）被当事人或者他人进行技术处理而无法辨明真伪的证据材料；（八）不能正确表达意志的证人提供的证言；（九）不具备合法性和真实性的其他证据材料。第五十八条：以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或者侵犯他人合法权益的方法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依据。第五十九条：被告在行政程序中依照法定程序要求原告提供证据，原告依法应当提供而拒不提供，在诉讼程序中提供的证据，人民法院一般不予采纳。第六十条：下列证据不能作为认定被诉具体行政行为合法的依据：（一）被告及其诉讼代理人在作出具体行政行为后或者在诉讼程序中自行收集的证据；（二）被告在行政程序中非法剥夺公民、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依法享有的陈述、申辩或者听证权利所采用的证据；（三）原告或者第三人在诉讼程序中提供的、被告在行政程序中未作为具体行政行为依据的证据。第六十一条：复议机关在复议程序中收集和补充的证据，或者作出原具体行政行为的行政机关在复议程序中未向复议机关提交的证据，不能作为人民法院认定原具体行政行为合法的依据。 一般情况下，非法证据系“合法证据”的对称，是因不符合法定形式或取得的程序违法而不具有可采性的证据材料。由于行政诉讼审查的对象是行政机关作出的具体行政行为是否合法，所以行政诉讼中的证据审查也主要围绕行政机关提供的证据而展开。依法行政原则要求行政行为在作出之前必需要有充分的事实和证据作支撑，只有在合法证据的情形下才可以作出影响相对人权益的具体行政行为，若经审查行政机关提供的证据被认定为系非法证据，那么行政机关作出具体行政行为的事实认定也将有误，若是“主要证据”违法将会面临具体行政行为被撤销的危险。上述笔者所列举的条文分别从证据的形式、来源、取证的主体和程序等方面规定了不能作为认定被诉具体行政行为合法性的证据类型，但是上述规定所体现的证据并非全部可认定为非法证据，其中某些证据本身很可能是真实的，只是不符合行政诉讼中对证据的某些特殊要求，导致这些证据不能作为认定具体行政行为合法的依据使用，比如《行诉法证据规定》第五十七条中的第（四）项至第（八）项证据，笔者认为这些证据应该属于行政诉讼中对证据有着特殊要求的证据，在其取得方式本身并不违法的前提下，经过补正所欠缺的某些形式要件后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