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整理】关于转型理论的一个述评.docVIP

关于转型理论的一个述评 赵志峰 内容提要：转型作为一种大规模制度变迁，为学者们提出了各种难题要求理论解释。本文对转型的目标、转型的最优顺序及转型的动力机制等文献作了一个概括，并在此基础上，对上述转型理论进行扩展和深化。 关键词：转型　转型目标　最优顺序　动力机制　 所谓转型是指大规模的制度变迁。由此观之，历史上的转型不胜枚举，而这些转型的结果往往造成了强烈的路径依赖，所以每经历一次转型并非仅仅是相关于当时的兴衰，它常常是改变了之后的历史进程。至于中国今天的转型，有其特定的含义，即指从传统计划经济模式向一个运转良好的市场经济模式的变迁过程。 转型过程的理想状态是：“在不产生过多经济混乱的前提下，让所有这些复杂的变化发生”，但令人遗憾的是实现这一目标是有难度的，因为转型过程面临“目标确定性”与“过程稳定性”的两难选择。“目标确定性”是指转型目标的明确及实现程度；“过程稳定性”是指转型过程中经济波动及社会动荡的程度。激进的转型方式目标明确，并且以实现目标为前提，然而却面临严重的社会动荡甚至政权的更迭以至于国家解体；渐进的转型方式过程较为平稳，然而目标模糊，转型可能终止于任何阶段。或许转型没有平坦的大道，有的只是权衡取舍，两种转型方式孰优孰劣只能等待将来才能评判。 作为大规模制度变迁，转型为学者们提出了各种难题要求理论解答，概括起来有三个核心问题： 第一，转型的目标。在实践中不论转型目标是否被相关各行为主体具体明确，对转型目标的理论争论总是十分激烈，因为在逻辑层面转型目标的作用无疑是重要的。道理在于，如果没有目标（包括隐含的或抽象的目标），亦无所谓的转型，只有当转型目标，至少是抽象的目标存在之后，大规模制度变迁才会有方向。当然，现实中的转型方向可以看作是相关各利益主体的个体目标在转型过程中的“发言权”的综合体现，而且随着转型不断深化，转型的方向可能会渐渐改变。 第二，转型的最优顺序。在许多项制度都需要进行变迁时，时序问题成为学者争论的另一焦点，但是由于转型相关于不同的方面，最优顺序只能是权衡的结果。 第三，转型的动力机制。将转型的所有机制作内生性考虑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思路，也不符合现实。比较好的作法是先假定外生因素稳定，然后分析内生因素的演化机制，此后再从比较动态的视角来看外生因素变化对转型的内生演化机制的作用。 一、转型目标——理想与现实的两难选择 自从乔舒亚·库珀·雷默于2004年将有中国特色的转型模式概括为“北京共识”之后，彻底否定“华盛顿共识”的声音更加响亮了，有学者甚至认为“‘北京共识’的问世，实际上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华盛顿共识’政策的失败”（田春生，2004）。这种将“北京共识”与“华盛顿共识”完全对立的观点，是意识形态分歧的体现，而进行经济解释时，笔者不能赞同这样的观点。 第一，“华盛顿共识”有两方面的含义。其一为转型的目标：（1）价格自由化，（2）国有企业私有化，（3）约束政府的行为；其二是转型过程的设计，即以转型目标的实现为前提，强调“大爆炸”的转型方式比渐进主义包含更多的不可逆转性。然而，随着前苏联各国及东欧一些国家在实行“大爆炸”式的转型之后，出现了经济长期衰退，学者们纷纷对“大爆炸”式的转型设计提出了广泛的批评，但是对“华盛顿共识”所提倡的转型目标，至少是其中一部分转型目标却依然持有相当的共识。 第二，“北京共识”可以被概括为：艰苦努力、主动创新和大胆实验；坚决捍卫国家主权和利益；循序渐进、积聚能量，创新和实验是其灵魂；既务实，又理想，解决问题灵活应对、因事而异，不强求划一。 “北京共识”或“中国模式”的核心在于两方面：其一是转型的最终目标未提前设定；其二是自主的、渐进式的转型过程设计。但由于目标并未设定，所以“北京共识”并非和“华盛顿共识”就一定相左，而且从已有的改革进程可见，两者有相当的一致性。 第三，比较而言，“华盛顿共识”是以目标为核心的见解，也是一种理想主义的观念，但在逻辑上却有很好的一致性；“北京共识”是以过程为核心的见解，是一种现实主义或实用主义的观念，在现实中更具可操作性。就整个转型过程而言，未必是将“华盛顿共识”与“北京共识”对立起来，非此即彼，而或许有可能将两者统一、融合，以一种可操作的手段实现理想的变迁过程。 宪政转型是一个被许多经济学家，特别是支持渐进式改革的经济学家所忽略的一个问题，但是如果没有认识到转型是一个多层次的过程，包括经济转型、政治转型等等，就无法全面评价每一步转型的意义。相反，支持激进式改革的学者对此相当的敏感，萨克斯、胡永泰、杨小凯（Jeffrey Sachs、Wing Thye Woo、Xiaokai Yang，1999）意识到，“在执政党政治独裁下，经济转型会被国家机会主义所阻碍。双轨制的经济转型模式可能为实现宪政转型带来长期成本，而这一成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