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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观经济学中的结构问题 李 建 德 总量和结构是不同层次的问题 我国经济中所面临的问题，究竟是总量失衡为主还是结构失调为主，是经济理论界近几年来争论的焦点之一。这场争论成为深化我国宏观经济学理论研究的契机。从理论角度看，这是个宏观经济学中的经济结构问题。从理论体系的范围来说，总供给和总需求等总量及其平衡问题是宏观经济学分析的对象；包括产业结构和市场结构在内的结构问题是产业经济学分析的对象。大体上属于中观经济范围。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两个问题属于不同的层面，不是二难选择。解决茶叶总量失衡的对策，并不能代替结构的调控；而解决结构失调的对策，也不能代替总量的调控。 在经济管理体制的改革过程中，我们首先关注的是总量调控。这是十分自然的。为此经济稳定历来是各国政府管理经济的一大目标。对历经大起大落的我国经济来说，在稳定中求增长，也特别值得珍惜。凯恩斯宏观经济理论的核心，是实现经济稳定。这对我国经济理论界也不无影响。随着改革的深入，随着我国经济理论界视野的拓展，目前中观对策的研究已迅速赶了上来。一度存在产业政策不明确，经济结构调控不利的状况，正在弥补。政府管理经济的理论武库，并不是由一门宏观经济理论包罗的。 西方经济学中的结构问题 如果总量和结构的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题，能够在不同的经济学科中分别给予分析和研究，那么，宏观经济学的理论框架就没有必要因为当前我国的论争而创新。事实上，西方产业经济学发展的本身，并没有构成对凯恩斯宏观经济学理论的威胁。这一事实表示，一般地说，在西方总量调控不仅不影响而且还有利于结构调整；而结构调整也非但不影响总量调控，而且还有利于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 如果市场结构是完全竞争的，价格和产业调整都能够在瞬时完成，也就是说，在总量均衡的条件下，每一个产业供需也是均衡的，而且每个产业都得到相等的，即平均的利润率，在这种极严格的设定下，总量的扩张，不论是采取财政的还是信贷的手段，也不论是需求方还是供给方的扩张，都将通过市场机制均等地扩散到各个产业中区去；同样，总量的收缩也将导致各产业均等的收缩。这就是总量调控与结构调控无关的情况。当然，这种情况并不存在。最一般的情况是由于信息成本、资本转移障碍等原因，产业调整比价格调整要滞后。设价格调整仍然是瞬时的，那么各产业的利润率就不相等。 在不同的价格下，每个产业都有不同的供应和需求，但由于价格调整是瞬时的，所以，各产业都能实现供需均衡。然而，由于产业调整的时滞：一般来说，收入需求弹性大的产业在产业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会得到较高的利润率；弹性小的产业处于过度竞争中，利润率只能处于低水平，产业调整的时滞越大，利润率的差异也越大。并由此而形成了需要趋势和动力机制对称的结构。（见图1） 图 示 在存在着结构条件下，总量调控就会出现不均衡扩散。不过，在图1所示的客观结构条件下，信贷的扩张会使弹性大的产业得到更多的资金；信贷收缩则使弹性小的产业首先退出资金竞争；采用财政手段在供给方的调控：扩张政策（如减税）经过资金市场的杠杆，就会保证弹性大的产业迅速发展，而不会过分扩张弹性小的产业。而紧缩政策(如增税)则首先将压缩弹性小的产业的资金流量甚至存量。这就是总量调控更有利于结构调整的情况。只有财政的需求管理政策才会出现结构问题。不论是财政扩张，还是财政收缩，不仅改变了财政支出的总量，也改变了财政开支的结构，所以，财政的需求管理在各产业中的扩散是不均衡的，而且还有可能与产业结构调整的方向不一致。产业结构的调整是市场的自组织行为，现在它受到政府行为的干扰。政府行为与市场行为相悖是凯恩斯宏观政策受到较多批评的基本原因。 也鉴于上述分析，凯恩斯需求管理所产生的总量和结构的冲突并没有直接导致把问题引进宏观经济学，只是促使了在一定范围内回避了总量与结构冲突的供应学派和货币学派的兴起。 然而结构问题顽强地存在。首先不能不被接纳的是市场结构。由于垄断的存在，价格可以不再是均衡价格。于是出现了凯恩斯宏观理论所无法解释的滞胀。在解释滞胀时，不论是哈耶克的“失业紧跟通货膨胀”说、托宾的“劳工市场上的均衡和失衡”说、罗宾逊夫人的“市场操纵”说、加尔布雷思的经济“二元系统”说、还是希克斯的“两种价格体系”说等等，都引进了市场结构的分析。各派学说出发点不同，论据不同、结论也不一样，但是，无可回避的是：在西方经济中，总量的调控也要受结构的制约。任何宏观对策，都得比较其通过宏观结构栅栏后的实际行为。进一步说，不同产业，市场结构并不一样。因此，只要承认市场结构在总量调控中的制约作用，也就要在事实上承认总量调控在各产业中扩散的不均衡性。只是西方的宏观经济学对此所作的研究还不甚充分。 结构问题事实上进入了宏观经济学领域。 社会主义宏观经济学中的结构问题 作为分析对象的社会主义经济，当然是在现实生活中运转着。在这里价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