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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公司的法律地位和股份共有相关法律问题 王盟 厦门大学法学院 【内容提要】在我国原来司法实践中，由未分割的夫妻共同财产而设立的夫妻公司的法人格常常被法院否定，令股东对该公司债务以家庭共同财产承担无限清偿责任。笔者建议可以将拥有共同共有财产的夫妻看作一个类似于合伙的独立经济形式，适用自然人的规定，成为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的股东。通过适用一人公司的规定来规制以夫妻共同财产作为全部出资的夫妻公司是当前的最佳选择，但是还应该对一人公司和股份共有的相关规定进行补充完善，才能更好的调整相关的法律关系。 根据我国婚姻法第17条规定：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夫妻对共同财产依法享有占有、使用、管理、收益和处分权。这表明夫妻同样应该享有以其共同财产设立公司制企业，从事商业活动的权利。[2] 但是在我国原来司法实践中，由未分割的夫妻共同财产而设立的夫妻公司的法人格常常被法院否定，理由就在于我国原公司法中要求公司股东必须２人以上，进而认为夫妻以共同共有财产出资不构成复数的股东主体。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夫妻公司的法律人格被否定，家庭共同财产投资设立的公司被法院视为私营独资企业，令股东对该公司债务以家庭共同财产承担无限清偿责任。[3] 而在国外，以法国为例，原来法国司法是坚决反对夫妻设立公司的，因为如果允许夫妻设立公司，则夫妻之间即存在利益共同体，而此种利益共同体同法国法律或婚姻契约所建立的夫妻财产制度相冲突。但是之后这样的限制逐渐放宽，最终在《法国民法典》第1832-1条中规定，夫妻双方可以单独地或与第三人一起成为公司股东，可以集体或单独的参与公司事务的管理，而不论公司的性质是什么，股东的责任是什么，夫妻之间均可以同时成为公司股东。[4] 但是在新公司法中的一项重要创新就是在我国承认了一人有限责任公司制度，原来作为该问题在理论界和实务界争论的重要基础——公司股东的复数性要求被打破了[5]，那么这是否能给由未分割的夫妻共同财产设立的夫妻公司的法人格问题带来一线生机呢？笔者将根据婚姻法和公司法的相关规定及民法的一般规定来进行分析。 一、公司财产的独立性要求 首先，公司设立的前提就是要具有独立的财产，问题是何谓公司财产的独立性？未分割的夫妻共同财产是否会损害这种独立性？ 从理论上来将，所谓公司财产的独立性，是指相对于设立公司的股东个人财产而言，公司具有自己独立存在的财产。公司财产由公司完全享有直接的支配权，而股东在其财产投入公司后，丧失对财产的所有权，对该财产所拥有的权利转变为对公司整体享有相应份额的股权，而不针对公司中的某项特定财产。（对于股权的性质法学界有物权说、债权说、社员权说、独立权利说等等，本文暂不探讨）即股权仅仅意味在公司整体财产和权益中持股人所占的比例。公司财产的独立性是公司独立法律人格的要求，也是公司独立法律人格的必然结果。这就要求股东与公司的财产保持足够的距离，即股东与公司分离原则。 从立法上说，公司财产独立性有其特定的法律内涵。我国公司法所要求的公司财产独立性主要体现在该法第三条，“公司是企业法人，有独立的法人财产，享有法人财产权。公司以其全部财产对公司的债务承担责任。”就夫妻共同财产而言，如无特别约定，该财产系夫妻共同共有，之中共有关系并不会妨碍公司独立财产权的形成。 共同共有关系并不意味着夫妻在共有关系中不能处分该财产，而只是对个别性处分财产加设了限制。在《民法通则》第７８条规定：“共同共有人对共有财产享有权利，承担义务”，而《婚姻法》第１３条规定更加明确：“夫妻对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最高人民法院《民通意见》第８９条：“共同共有人对共有财产享有共同的权利，承担共同的义务。共同共有关系存续期间，部分共有人擅自处分共有财产的，一般认定无效”。可见夫妻共同共有并不意味着共同共有的标底不能处分，而是在处分上设定了一定限制，即必须征得全体共有人的同意即可。只要可以对共有物进行处分，那么除非抛弃共有物，那么一般不会消灭共有关系。不论是全部处分，还是部分处分，处分完毕后，共有人之间的共有关系仍然存在，只不过共有财产的价值形态发生了一点变化而已，比如由对货币的共有转变为对股权的共有。 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按照现行《婚姻法》和《公司法》相关规定，以未分割的夫妻共同财产出资一方面不会损害公司财产的独立性，另一方面也不会破坏夫妻对财产的共同共有关系。而关键就在于用做出资的财产必须征得夫妻双方的同意。这里存在着如何确定夫妻双方同意的问题。 首先就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十七条规定：“婚姻法第十七条关于“夫或妻对夫妻共同所有的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的规定，应当理解为：（一）夫或妻在处理夫妻共同财产上的权利是平等的。（二）夫或妻非因日常生活需要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