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诚案”中柳宗元矛盾处境的法理分析.pdfVIP

第20卷第 1期 四川文理学院学报 2010年01月 Vo1．20 No．1 SichuanUniversityofArtsandScienceJournal Jan．2010 莫诚案”中柳宗元矛盾处境的法理分析 李耀跃 (郑州大学 法学院，郑州 450001) 摘 要：莫诚案是发生于唐代柳宗元任柳州刺史期间的一桩 “斗杀”案，柳 氏在 《柳州上本府状》中认为人 犯莫诚依法当死，于情却罪不至死。从报应刑主义的视角重新审视本案，对唐律及其法律适用进行分析，最终 认为，作为本案裁判官的柳氏在处理该案时的矛盾，是奉行具体刑主义和严格 “罪刑法定主义”的唐律的 自身 逻辑使然。 关键词：莫诚案；报应刑主义；量刑机械化；守文；权变 中图分类号：DF0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5248(2010)01—0050—03 使裴行立的报告却 “节外生枝”，为莫诚法外求情。确切 一 、 明晰的杀人案与仁恕的裁判官 说，这篇 《柳州上本府状》是一个求情状。 莫诚案是发生于唐代柳宗元任柳州刺史期间(公元 柳氏说道：“窃以莫诚赴急而动，事出一时，解难为心， 8l5——8l9年)的一桩命案，案情在柳宗元所作的 《柳州 岂思他物。救兄有急难之戚 ，中臂非必死之疮，不幸致殂， 上本府状》标题下注中作了交待：“莫诚救兄莫荡，以竹刺 揣非本意。按文固当恭守，抚事亦可哀矜。断手方迫于深 莫果右臂，经十一日身死 ，莫诚禁在龙城县。准律 ，以它物 哀，周身不遑于远虑。律宜无赦，使司明至当之心；情或未 殴伤二十日保辜内死者，依杀人论”。… 安，守吏切惟轻之愿。况俟期 尚远，禀命不遥。伏乞俯赐 从寥寥数字的注文中可以了解到，该案发生在柳州下 兴哀 ，特从屈法，幸全微命 ，以慰远黎。则必阖境荷慈育之 辖的龙城县 ，涉及莫诚、莫荡与莫果三个当事人 ，结合该文 恩，岂惟一夫受生成之赐。傥以律文难变，使牒已行，则伏 其余部分可知，其中莫诚与莫荡系亲兄弟。莫荡与莫果发 望此状便令废格。轻肆尘黩，惶战交深。谨录状上，奉听 生争斗，莫诚为帮救哥哥，在慌乱中，用竹子刺 中莫果右 处分”o[1]102 臂，十一天以后，莫果死亡 ，莫诚则被收押在龙城县。 在这个报告中，柳氏引经据典，列举 了莫诚 “情有可 对于莫诚行为结果的定性 ，应当援引 《唐律疏议 ·斗 原”的理由：第一、莫诚在 “兄弟急难”之时，忙乱之中，刺 讼》“保辜”条：“诸保辜者，手足殴伤人限十 日，以他物殴 伤他人，本无杀人的故意；第二、刺中手臂一般本不会发生 伤人者二十日，以刃及汤火伤人者三十 日，折跌肢体及破 死亡的结果，被害人却不幸身亡，莫诚行为方式本身也反 骨者五十日”，“限内死者，各依杀人论”。 莫诚以竹刺 映出其本没有追求杀人 的心态。最后 ，柳 氏本着 “哀矜折 伤莫果，属于 “以他物殴伤”，应适用二十天的保辜期 ，十 狱”之心，请求 “屈法”以 “幸全微命”。 一 天后莫果死亡 ，是在 “限内死者”，因此，准律 ，“依杀人 在法律与情理之间徘徊，柳氏始终认为莫诚依法当 论”。对于行为性质的定性，则莫诚是在争斗中刺伤莫果 ， 死，于情却罪不至死。这个矛盾，体现了中国古代司法官 属于 “元无杀心 ，因相斗殴而杀人者”，准律，“诸斗殴杀人 对法与人情 的态度与取舍，柳 氏重视 “孝悌之意”，崇 尚 者，绞”。2l4本案的最终结 ，墨_f口关史料缺乏，无从查 “宽刑”的态度具有中国传统法的特质 ， 但我们还想作 考。在此 ，我们仅以柳州刺史这一审级为视角来展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