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与前瞻：中国经济法主体研究30年.pdfVIP

2009年 1月 云南大学学报法学版 January，2009 第22卷 第 1期 JournalofYunnanUniversityLawEdition V01．22 No．1 文章编号 ：CN53—1143／D【2009)01—0077—05 法学论坛 反思与前瞻：中国经济法主体研究 3O年 孟庆瑜 摘 要：伴随中国经济和经济法的发展与变迁，中国经济法主体走过了一条从理论移植到制度创 新的不平凡历程，并逐步形成了具有独立品性的主体理论和体系建构。在主体角色多元背景下，不平 等性和经济性成为经济法主体区别于民商法主体和行政法主体的最鲜明特征。适应政府与市场相互 渗透、融合发展而诞生的社会中间层主体，是对经济法主体范围的新拓展。在未来经济法主体的理论 研究中，必须坚持传承与发展的总要求，高度重视经济与法律因素的影响，正确把握经济法主体理论 研 究的新趋 向。 关键词：经济法；经济法主体 ；国家；市场主体 ；社会中间层 伴随改革开放 30年的风雨历程，中国经济法走 始于20世纪70年代末，持续到9O年代上半叶。综 过 了一条不平凡的成长之路，现已发展成为我国社会 合考察这一时期的中国经济法诸论，我们可以发现， 主义法律体系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间， 关于经济法主体，尽管其中不乏打造经济法主体范畴 范围变化最大，调整力度最强，理论创新最难的，莫过 的探索与尝试，但是主导这一时期经济法主体的理论 于中国经济法的主体理论和制度构成。时至今 日，我 研究却始终没能跳出原有或传统部门法主体理论的 们都很难说真正完成了中国经济法主体的理论证成 窠臼而呈现出鲜明的复制性，即关于经济法主体的概 和制度建构。为此，笔者不揣浅陋，试图通过对于中 念界定、特征归纳和类型划分等基本问题的理论复 国经济法主体的回顾与反思，以探求中国经济法主体 制。其中，所谓经济法主体，就是经济法律关系的主 的创新与发展之路。 体，是指参与经济法律关系，享有经济权利，承担经济 一 、 由复制到创新——中国经济法主体理论的发 义务的当事人；①而 “广泛性”、“多层次性”、“不平等 展与变迁 性”等则是学界对于经济法主体特征的基本概括；关 自法理而言，主体是任何一个部门法和法学学科 于经济法的主体分类，尽管存在具体类别和数量上的 都必须加以深入研究和科学划定的基础性问题。回 明显差异，但国家经济管理机关和社会经济组织则被 顾中国经济法和经济法学走过的30年发展历程，我 视为最典型、最重要的经济法主体形态。 们可以清晰地发现，经济法主体与中国经济法一样， 比较分析，追根溯源，这个时期的经济法主体主 同样经历了因中国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 要有两个理论来源：一是前苏联经济法学说中的主体 的逐步转型而引发的理论变迁和制度重构过程。其 理论；二是民商法、行政法等相邻部门法的主体理论。 中，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在中国的宪法确立为界 其基本路径表现为对以拉普捷夫为代表的前苏联经 分，中国经济法主体的理论和构成呈现出前后两个明 济法学者的主体理论的搬用或者对民商法主体 (尤 显不同的发展阶段。 其是法人)理论和行政法主体 (尤其是行政机关)理 (一)经济法主体的理论复制阶段。这个阶段起 论的套用。在这种缺乏独立品性的主体理论的指引 作者简介：孟庆瑜，法学博士，河北大学政法学院教授，主要从事经济法学研究(河北保定，071002)。 ① 这是为当时经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