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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演化选择理论新进展 黄凯南 (山东大学经济研究院(中心)) 摘要：通过梳理近年来西方演化选择理论。的进展，我们尝试探讨演化选择理论是否如“普遍达 尔文主义”所宣称的具有普运性，并且能够为演化经济学提供一般性的方法论和认识论基础。同 时，我们也论述了演化选择理论和当前盛行的自组织、非线性动力学等复杂系统理论的关系。在 重新考察演化选择理论的核心概念后。本文进一步提出必须拓展传统演化选择理论的解释逻辑， 建立多层级和多时期的演化体系，从而能够更为准确地描述社会经济系统复杂演化过程。 关键词：达尔文主义选择理论演化经济学 一、引言 在实证主义盛行的时期，许多像熊彼特这样杰出的演化经济学家都拒绝在社会科学领域运用 生物学的观点(Hodgson，1997)。马歇尔和凡伯伦可能是例外，因为前者坚信“经济学家的麦加 应该在于经济生物学”(马歇尔，2005ppl8—19)，后者更是直接将其社会演化理论建立在达尔文 的演化思想上(Hodgson。1993)。当代演化经济学的发展总是和生物学有着密切的联系．其方法 论要么采取生物学隐喻，要么就直接将社会经济系统的发展类比于生物演化o(哈耶克，1967： 是将此称为“综合达尔文主义”(uaiversialDarwinism)，认为达尔文的演化选择理论普遍适用于 一切复杂、开放的系统。随着近年来演化经济学的迅猛发展，尤其是自组织理论和非线性动力学 战。斯坦利·梅特卡夫(J．StanleyMetecalfe)指出“经济是由大量的行为者通过许多种局部联系 并在遭遇到大量噪声的状态中交互作用形成的，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散布着各种交互作用的自 此提供太多有意义的说明。但是，也有一些杰出的演化学者认为。如果我们深入细化传统选择理 论的逻辑构架，例如，重新审视并详细定义“复制”、“选择”、“复制者”和“互动者”等核心概 么，选择理论仍旧可以为我们理解包括自组织、复杂系统等在内的演化现象提供深刻洞见。进一 步地，演化选择理论还可能成为我们解释社会经济系统演化的一般性理论框架。 本文主要讨论的内窖如下：(1)演化选择理论是否能够为系统演化提供一般性的理论框架? 它与自组织、非线性动力学等理论有何联系?(2)重新考察演化选择理论的核心概念；(3)尝 试探讨多层级和多时期的演化解释逻辑。 =、演化选择理论是否具有普适性? (一)主要反对意见及j辩护 。本文所谈的“演化选择理论”是指运用“变异、遗传和复制”基本原则来分析事物演化的理论。它包括选尔文 主义、新达尔文主义和拉马克主义等选择理论。 。采取生物学“隐喻”(metaphor)是指将社会经济系统中市场竞争视为达尔文的生存竞争，认为适应性强的个体 或企业将得以生存；而生物学“类比”(analogy)是指将选尔文自然选择理论的概念直接运用到社会经济系统的 演化分析中．认为社会经济系统的发展也符合“变异、遗传和选择”的原则(见，Knudsan，2002)。 49 看来，深思熟虑和算计是人类最为重要的行为特征，但这在达尔文主义中是缺失的，后者的演化 理解，如果社会演化的概念仅来自生物学的类比或隐喻，人类深思熟虑的行为将很难纳入分析。 或者更为极端地说，一旦我们谈及“有意识的行为”那就不是演化的事了，演化的分析范畴仅限 于“无意识”。Penrose的论述隐含了两个重要的假设，即人类行为是以理性算计为特征，生物演 化是以无意识为特征。但是，这两个假设是否正确还有待商榷。抛开人类许多由规则支配的无意 识行为不谈，就算是有意识的“目的性行为”也必须经历对目的的建构过程，而这一过程是当事 人经过长时间的知识积累演化形成的。休谟、斯密和哈耶克等演化学者都倡导“理性源于经验”， 这也得到新进认知科学的证实。我们不能仅仅就行为的表象，而断定“目的性行为”是人类重要 的特征，并宣称无法运用演化分析。至于“生物演化是无意识”的断言也是过于草率。许多当代 豹论述仅停留在表面，其对达尔文主义的理解有误。在Hodgson看来，达尔文主义并不依赖于行 为是否具有意识，其方法论的精髓在于对事物“因果关系”的探寻。在达尔文体系中，并不存在 没有原因的结果，人类目的性行为形成的原因也是达尔文主义所要解释的(Hodgson，2002)。依 据此解释逻辑，我们可以将人类爵的性行为视为神经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