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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PAGE 3 托尔斯泰与柴科夫斯基 　　列夫?托尔斯泰与彼得?柴科夫斯基生前有过一段亲密的交往。1876年12月，托尔斯泰来莫斯科音乐学院作客，音乐学院院长尼古拉?鲁宾什坦在学院圆型大厅专为他组织了一场音乐会。其中演出了柴科夫斯基1871年创作的第一弦乐四重奏中的第二乐章“如歌的行板”。此曲来源于一首名叫《瓦尼亚坐在沙发上》的民歌，是作曲家亲自从一位泥瓦匠口中记录的。它显然是一首古老的民歌，歌名和歌词是后来填的，与曲调的忧伤情绪并不吻合。当时在音乐学院任教的柴科夫斯基与托尔斯泰并排坐在一起聆听，此曲深深地打动了托尔斯泰，使他流下了热泪，他情不自禁地表白：“我接触到了灾难深重的人民的灵魂深处”。对此，柴科夫斯基事后写道：“在我的一生中，我作为作者的自尊心，还从不曾得到如此的满足和感动，因为托尔斯泰坐在我身旁，他听我的第一四重奏行板时落下了泪”。 　　在这个月内，两人有过几次会面。托尔斯泰曾两次在柴科夫斯基那里度过了整个傍晚，在钢琴旁进行了友好的交谈。 　　托尔斯泰返回自己家园“雅斯那亚?波林那”后，给柴科夫斯基写了热情洋溢的信，信中写道：“尽管我同您聊了不少，但是仍然没有说出我想说的。那时也没有时间了。我陶醉了。而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莫斯科，它给我留下了一次最美好的回忆。我还从不曾由于自己的文学著作而得到过像这个奇妙的晚会一样珍贵的奖赏。至于说到在圆型大厅里为我安排的一切，我不可能回忆起来不战栗。我非常钟爱您的才华。”此外，托尔斯泰还专门把他收集的若干俄罗斯民歌资料寄给柴科夫斯基，并写道：“亲爱的彼得?伊里奇，给您寄上一些歌曲，我对它们又重新审阅了一遍。在您的手中，这是异常优美的宝藏。” 　　柴科夫斯基在收到托尔斯泰的信和歌曲资料后，在回信（1876年12月24日）中一面表示：“伯爵！衷心感谢您送来歌曲”，一面又坦率而细致地向托尔斯泰说明，“这些歌曲不是出于高手，只带有它们原始之美的些微痕迹”。也就是说，柴科夫斯基指出这些歌曲的记谱不准确，“主要的缺点在于，它们被牵强地纳入规整的节奏。只有俄罗斯舞曲才有强弱拍规整的节奏，而叙事歌与舞曲毫无共同之处。此外，这些歌曲大部分显然也是牵强地用庄严的D大调写成的，这又和真正的俄罗斯歌曲结构不合，俄罗斯歌曲结构几乎始终具有不明确的调性，与古宗教调式十分相近。”因此，柴科夫斯基认为这些歌曲不能作为准确的民歌素材使用，“不可能将它们汇编成集，因为，要汇编成集，就必须把歌曲写得尽量和它们在民间的表演相符。这是异常困难的事情，需要有十分细致的音乐感和深厚的音乐史素养”。柴科夫斯基特别强调：“除巴拉基列夫以及（在某种程度上）普洛库宁外，我还不知道有其他人能完美地承担其责任。”尽管如此，柴科夫斯基仍然对托尔斯泰表示：“您送来的歌曲可以用作交响乐处理的素材，甚至是很好的素材，我将立即以某种方式来利用它们。” 　　此外，在信中，柴科夫斯基非常热情地写道：“我多么高兴地得知，音乐学院的那场晚会给您留下了美好的回忆。我们的四重奏演奏家从来也没有演得这样好过。您可以从这一事实得出一项结论：您这样一位伟大艺术家的双耳在激励艺术家方面要比一般听众的成万双耳朵强百倍。您是这样一类作家当中的一位，他们能令人不仅喜爱其作品???而且喜爱作家本人。演奏家们表演得如此出色，显然是在为自己十分喜爱和尊敬的一位人物在卖劲呢。至于我，当看到我的音乐能够使您感动和入迷时，我难以向您言传自己是多么地幸福和骄傲。” 　　柴科夫斯基对托尔斯泰这位大文豪充满了崇敬，他在自己的日记里写道：“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确信，在古往今来的一切作家、艺术家中最伟大的就是托尔斯泰。只要有他一个，就足以使俄国人在别人数说欧洲给人类做出的一切贡献时不至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