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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学刊 2012 年第 1 期 （总第 99 期） 作品研究 郭沫若心中的《女神》 李 斌 （中国社会科学院 郭沫若纪念馆，北京 100009） 摘 要：《女神》发表后，受到批评家们的高度肯定，但不同的批评家也从各自独特的意识形态立场和新诗观念出发，就 《女神》的思想立场和写作技术提出各种看法，对郭沫若的新诗创作提出箴规和告诫。面对外部批评———不论这些批评是来 自同一阵营，还是来自立场不同的其他批评家———郭沫若都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看法，他始终认定《女神》为其新诗代表 作，尊重《女神》时代的思想意识，坚持新诗是“写”出来而非“做”出来的观点，但对于他认可的意见，他也会认真接纳和吸 收。郭沫若先后四次集中修改过《女神》，有抗争，有对同行意见的善意采纳，其动因比较复杂，不能简单认为是迫于外部压 力或“媚俗”。《女神》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郭沫若本人参与建构的，他不同时期对于《女神》的态度，影响着《女神》研究的展 开。 关键词：郭沫若；《女神》；新诗；修改 中国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设符：A 文章编号：1003- 7225（2012）01- 0030- 05 《女神》被文学史家誉为“第一部伟大新诗集”[1]和“现 《女神》中的诗作，自发表伊始，特别是结集出版后，受 代新诗的奠基之作”[2]（P103），长期以来被奉为五四时代及郭 到文坛的高度关注。批评家们大多肯定其成就，誉为杰作。 沫若本人的新诗代表作，亦为新诗研究和郭沫若研究界反 但同时，各人也从自己独特的意识形态立场和新诗观念出 复讨论的经典作品。最近，有人从郭沫若不同时代对《女 发，就《女神》的思想立场和写作技术提出各种看法，并对 神》的修订与改写中，看出了郭沫若的“媚俗”“投机”与“恐 郭沫若的???诗创作提出箴规和告诫。这都影响着郭沫若对 惧”。[3]此前，学界不乏对《女神》版本和修改情况的梳理①， 《女神》的看法。郭沫若心中的《女神》，分别于四个时间点 不仅究明了版本演变情况，且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探究。如 表达出来。一是 1926 年发表的《写在〈三个叛逆的女性〉后 果认真阅读这些成果，当不会得出“媚俗”与“投机”这样过 面》和 1928 年《沫若诗集》的编订；二是 1936 年《沫若前 于简单的结论。但问题既然提出来了，当然还有深究之必 集》第一辑的编辑及《我的作诗经过》《郭沫若诗作谈》两文 要。“媚”谁之“俗”“，投”谁之“机”，这谁谁谁，不是塞以“意 的发表；三是 1944 年《凤凰》的编订；四是 50 年代《郭沫若 识形态”与“时代”等抽象名词就能了事的，必须指证落实 选集》《沫若文集》及《沫若选集》的编辑出版。这四次表达， 到具体的人物和言论。而先前相关研究成果，之所以无力 都含着申诉、辩难与表态的意味。郭沫若对于《女神》的看 回答“媚俗”、“投机”一类的指责，就在于仅就《女神》的版 法，又影响了部分批评家的观点。这一动态场域的复杂纠 本和郭沫若本人的言论做了梳理，尚未从历史语境中分析 葛，关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