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六并非王云六——中国现代修辞学史上一宗疑案之解决.pdfVIP

修辞学习2009年第6期(总156塑) 云六并非王云六水 中国现代修辞学史上一宗疑案之解决 霍四通 (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200433) 提 要 《国语修辞法述概》的作者云六的真实姓名是范云六，而不是 修《辞学发凡》所讲的王 云六。范云六是中国修辞学星空中的一颗耀眼的流星。现代修辞学史著作论及范文多有失误之处。 关键词 云六 范云六 王云六 陈望道先生 《修辞学发凡》第十二篇 “结语”简短回顾了中国修辞学的成立历史。其第三节 “中外修辞学说竞争时期”有一段云： 五四以后，诸学并兴，本学也颇有人谈及。我们如果有方法详查那时出版的报 章、杂志，一定可以发见好多关于讨论修辞的文章。我此刻还能记得作者和题名的， 也还有两篇。一篇是陆殿扬的 《修辞学和语体文》，还有一篇是王云六的 《修辞法概 说》。但多例证贫乏，解说粗略。虽然他们为修辞学呐喊的功劳也不算少，对于修辞学 的成立实际很少贡献。 其中后一篇文章是指 《教育杂志》第 13卷(1921年)第 l2期上发表的 《国语修辞法述概》一文， 署名为 “云六”。陈望道是中国现代修辞学的奠基人之一，而且 “去古未远”，云六就是王云六， 这应该是确凿无疑的事实吧。 云六明显是个笔名。 《国语修辞法述概》结尾处，云六说：“篇幅有限，以下不再赘言，且俟 他 日专书叙述；并希望读者就此短文，加以指正 !”这就使我们的兴趣不光止于这篇文章的释 读上，而且对作者本人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篇文章着眼予 “国语”的修辞法，体大思精，铺 展开来，成就当不在后来一些草创著作之下。这部所谓的 “专书”后来写成没有，到底是哪 部?如若未写，又是出于何故?诸多疑问，集于一端：云六是谁? 可惜，众多现代修辞学史著作对云六其人都 “讳莫若深”。由于这篇文章是发表在商务印 书馆所编的《教育杂志》上，我们查阅了1921年前后的该刊各期杂志，很快发现了数篇署名为 “云六”的文章。如 1919年第 3期的 注《音字母之研究》、1920年第4期的 《国音教授的研究》、 本文的研究受中国国家社科基金后期项目“陈望道 修《辞学发凡》考释”(项 目批准号：09FYY003)资助， 谨致谢忱。 一 65— 1921年第6期的 《国语教育的过去与将来》、1922年第 1期的 新《学制草案评》、1922年第2期 的 《推行国语教育的我见》、1922年第 3期的 《学生反对校长风潮的感言》等。通过阅读这些文 章，我们捕捉到了作者的很多身份信息。第一，作者是一位出版业人士(如 《国语教育的过去与 将来》)，由于几近 《教育杂志》的 “特约撰稿人”，所以很有可能就是商务印书馆的。第二，作者 对教育界情况非常熟悉，就是写修辞也是从国语教育人手的，着眼于国语教育的推进。 《国语 修辞法述概》文中讲 “隐喻法”时举的例句 “小学教育界的明星是什么?”，讲 “声喻法”时谈到 “殊不知今 日初年级的小学课本中，往往利用拟声的词句，编人课文中，儿童极为欢迎”，也都 显示了这一点。第三，后来的 《教育杂志》基本上没有再发表作者的文章，说明关于作者已经发 生了变故，如亡故或离开商务。 符合所有以上三个条件的，在商务印书馆的工作人员中，只有一个范云六。范云六在民国 时期曾因为开明书店和世界书局的一个版权纠纷案而名噪一时，那是后来的事了。他开始只 是个小学老师。据朱剑芒 《在世界书局服务期间的一些回忆》的介绍： 我的介绍人范云六，原名范祥善，嘉定人，很早在江苏第一师范附小担任教师。 在民国初年最盛行的初等小学 “单级教育法”，他极有研究，曾经在苏州附近各县小 教 比较发达的各乡镇作过巡回讲演。(1966：2) 范成了 “小学教育界的明星”，所以开始逐渐获得商务的垂青。在 《张元济 日记》(下称 《日记》) 里，范云六初写作 “范云麓”，首见于 《日记》第二本 1916年 3月 13日的记载： 编译 托范云麓编春季单级国文十二册教科、教授、并编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