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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经济物理学 黄吉平 一、导言 把已有的统计物理学中的一些物理图像推广到经济 “经济物理学”的英文单词是 econophysics, 这 或金融系统。——此举显然是带给传统统计物理学 个词是美国科学院院士斯坦利（H.E.Stanley ）教授 家的一个福音。对此，统计物理学的奠基人玻尔兹 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提出的。大体说来，经济物 曼老先生若能复生，我相信，他老人家看到这些成 理学就是运用物理学中发展的方法、模型、思想去 就亦会欣慰万分、并对自己通过自杀离开人世而后 讨论、分析、理解经济或金融问题。经济物理学自 悔不迭得捶胸顿足。 诞生之日起，就受到了人们的极大期待，——这里 此外，也值得一提的是，很多主流经济学期刊 的“人们”也包括传统的经济学家（或金融学家）， 要求投稿人缴纳审稿费，——即便论文最终被拒这 国际上两家著名的综合性学术期刊《自然》 个审稿费也是要交的，而物理类的期刊从不作此要 （Nature ）和《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PNAS ）已 求，物理学家已经习惯了不缴纳审稿费的审稿模式 经刊发过不少经济物理学方面的研究论文。可是经 了。我认为，这也可能是导致经济物理学家没有把 过十几年的发展，经济物理学在经济学家的眼中又 更多的成果发表到主流经济学期刊的原因之一。当 是什么模样的呢？大体说来，经济学家认为：经济 然，这仅仅是个猜测，想来物理学家也“不差钱”， 物理学正在对计量金融的一些应用领域产生一些影 投稿给物理类期刊也许仅仅是习惯使然。但，欲使 响；经济物理学家已经成功发展了一些模型用于解 经济物理学成果得到更多的关注，经济物理学家的 释金融市场中的价格波动；经济物理学的研究成果 这个习惯似乎有做适度调整的必要。 多半发表在物理或统计力学方面的期刊，而非发表 对比经济学与物理学，我们可以这么说，自 20 在主流经济学期刊，主流经济学家对经济物理学并 世纪起，人类的生活已经被物理学彻底改变了，例 无显著印象。此外，就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与几位 如计算机、激光等。可是，经济学带给人们的是什 经济学家交流过，获悉他们还有一些更具体的负面 么呢？对比物理学的辉煌，似乎可以这么说，作为 印象，他们认为经济物理学家常常不用经济学家熟 一门传统的学科，经济学欲臻成熟佳境，也还有很 悉的语言和方法来描述和处理经济问题，还有，他 长的路要走，在此过程中，吸收其他学科（例如物 们觉得，在可预见的将来，经济物理学家对经济学 理学）中成熟的、可行的经验、方法等，显得颇有 的研究无法建立类似于牛顿力学那样完整的理论 必要。 体系。 二、经济物理学的方法论 无疑，对经济物理学家而言，情况不容乐观， 1. 传统经济学的研究范式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传统经济学的研究范式中多的是定性研究，少 为此，经济物理学家迫切需要运用经济学知识 的是定量研究。当然，不可否认，在金融或计量经 来武装自己，并且，需要研究那些经济学家所关心 济学中，也有定量研究。但是，作为经济学中那些 的问题。如果经济物理学家没有经济学的知识，而 支柱性的研究成果通常都是一些透过现象看“本质” 凭借对经济学的一知半解就做研究，很可能会闹笑 的定性论述，可是，也正是这些论述支配着国家的 话的。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