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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梦境，复原或者解读 ／赵 丰 梦境 ，复原或者解读 一 赵 丰 从梦中苏醒，一骨碌爬起来，亮灯，穿衣，打开 电 说来不到三页吧，我觉得再也想不起什么了，于是闭 脑，企图记录下梦境的过程。可是这一连 串的动作， 了眼回到黑暗，或者回到床上作睡眠状 ，似乎真实的 打破 了梦的境界，一切便变得支离破碎 。 梦境就要进入 了，然而一起 身，梦境又消失殆尽，只 早些年 ，我记录梦境的办法是，睡觉前在枕边放 留下一些模糊的碎 片。 支笔和笔记本，醒来后翻身趴在枕头上飞快地记录 那个梦境好像是一次旅行，中途改变了方 向，朝 下梦境，笔迹潦草，错别字，一概顾不上。正在努力回 着有水的方向走去，或者说彻底改变了旅行的性质。 忆着，忽然发现洁 白的枕 巾上有一根我的头发，长长 我异常兴奋 ，对同伴说道：没有设计路线的旅行 ，那 的，黑黑的，我来不及把它从枕 巾上去掉——因为我 是最好的旅行啊……旅行途中，在一个景点前合影 又想起 了一个细节，如不赶快记下来，就魔鬼般地消 时少了一个人，于是有人提 出让那个位置空着，回去 散了。这样的效果 自然好得多，虽然无法拼接梦境的 后用技术将他填上去。我阻止了，说，这不真实，还是 完整过程，依然有诸多美妙的情景和细节不够完整 ， 保留下原始的状态吧……一个老人在讲 自己一生的 但还是保存下来许多美妙的片段。遗憾的是 ，无论怎 经历 ，其 中有许多时间的空白和事件的破绽。有人提 样绞尽脑汁，都无法完整地复原梦中的一切 。 出疑 问，我对他说 ：不要试 图填充空白和破绽，填充 这样的记录很费事。过去的年月里，我曾记录了 的东西，难免有虚假的成分……一片茫茫的大水，水 三个本子，或者更多，我还没有认真整理。有些梦是 面上漂浮着木船，还有一 口铁锅，上面乘坐着水鸟 零散地记录在某个本子上的，而那个本子可能还记 着什么东西。有段时间热情很 高，过段时间就懒得记 这是昨晚的梦境仅仅能够回忆起来的场景。那 了。毕竟那会严重影响睡眠，影响健康。毕竞，人的生 个梦很长，这些只是冰山上的一角。 命是第一位的。尽管如此，我还是记满了三本，至今 收藏着。大约从二ooo年开始吧，我舍弃了笔写的 梦境很像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样的俗语。我常常 习惯，开始在电脑上写作，于是记录梦境的习惯被改 潜在梦境的回忆中不能自拔，一旦无法回到那些有 变了，梦境的纪录就此终止。 意思的情节和细节中去，就习惯性地抽烟。我心爱的 烟雾，也无法帮助我回到梦境的现场 。 梦是散乱的片段，很难有完整的情节。然而，昨 尽管，梦境用文字很难组织，但我还是用相对流 晚的那个梦境却像是一篇优美的散文，行云流水般 畅的语言记录下了一些梦境。 的，片段间蕴含着许多美学、哲学的内涵，于是顾不 我无数次梦见 自己的童年。西方解梦大师弗洛 上穿衣，迷迷瞪瞪奔向电脑，散乱地记 了三页，严格 伊德说：从“解析梦的经验 中，我发现这样一个事实： 116 散文 梦境，复原或者解读 ／赵 丰 一 个表面上可以完全解释的梦 ，通过联想竞可以追 潮湿的阴影………不是 阳光 ，极像斑斑的月迹。 溯到遥远的儿时，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这些梦的来 我七岁那年，我们全家离开了秦渡镇 ，来到曲峪 源及其富有刺激的愿望。”童年是生命的印记。对童 河边的庞光镇，后来在县城扎下了根 。我现在居住在 年意义的发现是 弗洛伊德 的伟大发现之一 。他 以大 县城西郊一个村庄。古老的西郊有一条河，叫涝河。 量的临床事例表明，早年的事件特别是引起心灵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