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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风》为镜看林子 ——评林子《爱者的世界》 项兆斌 （北京金台艺术馆中国西部办公室） 林子在《爱者的世界》“我的自白——代序”之中，有不少表述其诗观的话，其中较经 典的是：“我的座右铭：‘用诗人的灵魂，铸造诗的灵魂。’” 此话，使我想起浙江诗人周孟贤的名言：“思想的海拔，决定作品的高度”。两人所说 异曲同工，即诗人灵魂（思想）的美丑善恶，决定了作品灵魂（思想）的美丑善恶。要论证 诗人林子的灵魂，即她的世界观和创作思想，可不是简单的事。按常理应从如下四个方面进 行论述：林子的自我表述；林子作品的思想性；林子的身世经历及评论家或诗人的评说。 若从以上四方面详尽论述，必然繁琐累赘，事倍功半。有否捷径呢？ 一 林子作于 1987 年的短诗《风》，引起了我的好奇： 我爱，迎风站立。 让风裹住挺直的身躯， 衣裙，顺从它的手指， 把我雕成一座岩石。 即使，风会窒息 我的呼吸，也不 背过身去， 寻求那片刻的喘歇。 只为，天地之间 充盈着它 无拘无束的自由意志。 只为，它塑造我， 仅只依靠我自己， 不用任何别的模式！ 《风》是一首凌虚言志的象征写意诗，它与林子寻常细腻的写实诗风大相庭径。此诗是 林子历经沧桑大半生后对人生的反思和总结，只要对诗作的背景了解透彻，就不难进入林子 的灵魂境界。 《风》的诗美特点是以虚写实的象征美。“实写则有尽，虚写则无穷”。象征诗美的特点 是，以虚写实的象征形象寓意无穷，如艾青的《礁石》、曾卓的《悬崖边的树》。这里仅以艾 青写于 1954年的《礁石》为例： 一个浪，一个浪 无休止地扑过来 每一个浪都在它脚下 被打成碎沫，散开…… 它的脸上和身上 象刀砍过的一样 但它依然站在那里 含着微笑，看着海洋…… 林子《风》虽然同样是象征写意，其写作技巧却非常独特，奇在与众不同，分析于下。 第一，寻常象征诗的标题，往往就是诗中的主体象征形象。《礁石》中的“礁石”，《悬 崖边的树》中的“树”，就是这种顾名思义的主体象征形象。而且诗中的象征形象，大多是 作者自身的幻化形象，或是作者所崇尚之理念的幻化形象。如前面两诗中的“礁石”与“树” 的形象，就是象征与邪恶作斗争中英勇不屈的正义力量。而《风》中的“风”，尽管诗中歌 颂它有“无拘无束的自由意志”，它却不是诗作中的主体象征形象。《风》中的主体象征形象， 是迎风挺立、很好保持“自我”形态的“我”。 第二、寻常象征诗寓意明朗而强势，其诗美属于象征引来的联想美。《礁石》中被海浪 击打而始终昂首挺胸的礁石，《悬崖边的树》被劲风吹成“弯腰的树”，两者均是寓意“顽强” 和“坚忍不拔”。而《风》中由“风”转移为“迎风挺立”的“我”的形象，诗意曲折含蓄， 欲言又止： 即使，风会窒息 我的呼吸，也不 背过身去， 寻求那片刻的喘歇。 第三、寻常象征诗，寓意集中表现在主体象征形象之中，不再用其他方式表示诗意。而 《风》则不同，寓意极深，话中有话，不深究难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