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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物史的承载意义 口 叶 隽 《茶叶与鸦片——十九世纪经济全球化 中的中国》，仲伟 民著，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 店 ，2O1O 作为对形而上感兴趣的研究者 ，往 (pattern ofdominanceand diffusion)L 。 特 往更容 易将 目光聚焦于诸如思想、学 而现代史的追问，文明史的建构，则都 约 术 、教育等高端文化层面的领域 ，殊不 属于不应忽略的题 中应有之义 。从具体 书 评 知物质层面的问题可能恰恰是一点都不 的器物演技人手考察其所承载之文化意 人 逊色的关键性的东西。有论者颇开玩笑 义，不但能以小见大，更牵涉宏大 。季 专 栏 地认为马克思、弗洛伊德的理论凑起来 羡林先生撰 《糖史》，其实 已给我们开 正是 “食色性也”的结合 ，这话说得倒 辟 出一个范例路径，只是曲高和寡、识 13 也有趣 ，因为这来 自日耳曼文化谱系的 者甚少。而仲伟民教授关注 “茶叶与鸦 两大思想家 ，确实从两个不同的维度出 片”[2]，人手处虽然是极为普通 的物质 发 ，极大地 改变 了世界 的思想地 图格 贸易产品，但牵连出的却是一个极为宏 局 ，即德 国犹太人马克思 (Marx，Karl 大的命题 “十九世纪经济全球化 中的中 Heinrich，1818 1883年)的 “资本论” 国”，可以说很好地将 “以小见大”的 和奥国犹太人弗洛伊德 (Freud，Sigmund， 学术思路贯穿到具体研究中去 ，体现出 1856--1939年)的 “精神分析”。一者 敏锐的学术眼光与 良好的操作范式 。 是从最原初的生存资料人手考察 ，强调 就东西关系史而言 ，我们应特别关 “民以食为天”；一者则从最高端的心理 注东物西渐史的形成 (这里的 “物”是 学角度人手 ，直接捕捉精神变化的缘由。 物器 的概念 ，不仅包括一般性物质 ，也 全球史的形成当然与以器物为基础 包括器械类物 品)。如此 ，则代表具体 的世界市场形成密切相关 ，20世 纪下 国别的若干物器 ，就 自然不能忽视 ，譬 半期后兴起 的全球史 (globalhistroy， 如对 中国来说就是小到丝绸 、大到 园 又称 “新世 界史”，new worldhistory) 林 ，四大发明之火药 、指南针 ，唐三彩 的核心观念强调互动 (interaction)，主 等等都在关注之列。但貌似并不起眼的 张以此代替原有 的 “主导 传播模式” 区区器物 ，却很可能承载着远超出其表 象的意义 ，诚如 贝克 (Beck，L．Ad— 之间，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也就是寻求 ares)所言： “就像我 自己亲眼在开伯 公约数而已，而且应 当寻求思想的最大 尔隘口看到的那种情形，商队来往于通 公分母 。 往印度的路上。其他地方的商人，如从 当然 ，作者人手处是一个小小 的物 拉德克、土耳其斯坦或从 中国等地 ，云 种 ，就是作为贸易商品的茶叶与鸦片， 集到那广袤 的幼发拉底河谷 。站立在这 但试 图探讨 的显然是大 问题——19世 些地方，我突然明白，这里运送的不单 纪经济全球化 中的中国。在作者看来 ， 单是食品、衣料和珠宝等商品，人类的 “19世纪是人类历史上变化最快的历史 思想也曾沿着这些商路往返交流传播， 时期之一 。在这个世纪里，人类文明发 而且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 了——早在 生了重大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