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移动与定居从蒙古族传统游牧立场出发①.PDFVIP

游牧移动与定居：从蒙古族传统游牧立场出发① 吉田顺一 (日本早稻田大学,日本 东京 162-8644) 摘要：本文以新巴尔虎人的游牧本来面目为切入点，真正改变以往的视角，进行必要的斟酌，进而重新认真审视除 了新巴尔虎人以外的其他不落在草原上进行传统游牧的合理性，就21 世纪的游牧方式，进行了认真严肃的探讨。 关键词：游牧文明；移动；定居；合理性 中图分类号码:C912.5 文献标识码：A 一、问题的拟定 19 世纪以后，欧美探险家及后人们相继来到蒙古地区。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虽然仅仅以过客的身 份看到了游牧文明的皮毛肤浅，但归国后却以满是理解的口吻不断言传和书写着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认为蒙古游牧文明是原始的和落后的。就连 20 世纪初对自治蒙古国进行调查和分析的俄罗斯学者マ イスキー也不无例外地把蒙古游牧文明称为“原始的畜牧”，认为是“自然与偶然”的产物。[1] 对蒙古游牧文明的批判的或否定的这些看法，不仅局限于外国人，蒙古人中也有不少人持有这 种观点，于是便出现了“被自然的力量所支配，不适应现代要求”[2]、 “多年以来，蒙古国之所 以没有坚强的物质后盾，是因为一直被落后的游牧所支配”[3]等等说法。 这些看法的背后似乎有以欧美流派的畜产判断为基准的背景，但若仔细推敲，不难发现，在他 们眼里，蒙古游牧是对自然界的愚弄，且是偶然的和任意经营的、原始的和落后的游牧。 那么，是否要全盘接受对于蒙古游牧的上述评价，还是有必要听取蒙古牧民们的心声，或是有 必要了解他们（牧民对游牧）的内心和智慧呢？笔者认为，重中之重是必须听取和了解他们的心声 和智慧。基于这种立场，笔者欲探讨上述评价的正确与否，以作本文的议题。当然，本文所讨论的 仅仅是一小部分，有关此问题，将在以后另作探讨。 在蒙古人民共和国和中国内蒙古自治区，1950 年末开始实行畜牧公有制，建立了畜牧作业集团 化的人民公社（牧农协同组合），推行社会主义游牧生产。与此同时，囊括游牧“现代化”和以此为 目的的种种政策也相继出台。在蒙古人民共和国有牧场改良和饲料栽培、干草的积极利用、牲畜的 品种改良、畜群圈舍建设、打井、提高畜群卫生等均被纳入计划经济议程，得到了逐渐贯彻和落实。 [4] 就这些政策所实施的结果，本文不作探讨。笔者所要探讨的是，这些政策是否为了与上述的批 判和评价形成对应；是否为了摆脱所谓的“愚弄自然界、且是偶然的任意经营的、原始的和落后的” 现代游牧而出台。 同时，在蒙古人民共和国为了实现游牧“现代化”，为了提高游牧的固定性和加强牧民的定居化， 曾进行探讨，甚至还出现了为此提供具体方案的专家。[5]即使是经过了人民公社编组完成后的 30 年，专家们针对放牧的固定倾向所提出的谨慎的预测、意见仍有着一定的说服力。[6]不管怎样，传 统的蒙古牧畜是游牧的，而游牧就是通过不断移动牧场来饲养牧畜。然而，引导牧民进入游牧固定 化、使其定居、抑制游牧本性所具有的移动的这种做法，毫无疑问是强行改变游牧本质的行为。蒙 古国的言论虽然没有把游牧“后进性”完全归咎于移动游牧，但是他们当时推行新政策的初衷，确 实是以实现游牧固定化为目标的。依据这种做法，如果真的实现了游牧固定化，那么毫无疑问，以 1 移动为本质的游牧原有的牧场利用方式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上世纪 90 年代，蒙古人民共和国开始实行社会主义体制改革，人民公社解散，继蒙古人民共和 国之后成立的蒙古国，并没有组织进行针对牧民定居和游牧固定化的政策，而是让牧民进入了放任 的状态。但是，不得不特别指出的是，在蒙古国也曾有人主张对原有的牧民共同的牧场进行分户。 与此相对，上世纪 80 年代上半叶，内蒙古自治区人民公社解体后，积极推行牧场细分到户的政 策，不容游牧与否地走向固定化，悄然进入了蒙古游牧定居化的新阶段。目前很多人认为，游牧在 内蒙古自治区已经不存在了。而我认为，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当然对于今后事态的发展和牧场分割 进程的影响等，有必要进行慎重的观察和跟踪调查。[7] 如上所述，具有 3000 年游牧历史从未面临过重大的变革即固定化问题。作为游牧文明的研究者， 对此不能没有浓厚的兴趣。正因为处在这一重要历史时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