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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听说第戎纯粹是因为它芥末 时髦的第戎妇女在路灯下熠熠发光 沿A1公路进入巴黎环线，一下子掉进了车的海洋 前后左右都是车，塞得一塌糊涂，看看时间，下午四点，一定是今天的下班潮提前了，可不是吗，今天人家这里就相当于咱们的大年三十，人们赶着回家过平安夜呢，再看周围车里，挂着晚礼服的，塞着大包小包礼物的，放着大捧鲜花的，还有装扮成圣诞老人的孩子，一脸喜气地坐在后排 终于看到了指向A6公路的出口，赶紧拐出，不想也是同样状况，就这样，无意中竟随着巴黎人迎接圣诞的步子，一步步向平安夜迈进 在高速公路收费站入口处，竖着巨大的圣诞树，化妆成圣诞老人的工作人员向过往车辆发送宣传材料，介绍这个区域的圣诞节庆活动。―――对了，到了法国，很多段高速公路都是收费的，这次旅行，我们从北向南，纵穿几乎整个法国，路上遇到过无数个收费站，越往南，收费站越多，到了蔚蓝海岸地区，几乎所有的公路都是收费公路了。与此相比，在荷兰、德国、比利时等国家旅行要方便的多，所有公路都不收费 一上收费公路，车速马上就起来了，长时间的塞车让大家憋足了劲儿，也不顾130公里的限速规定，越来越快，六点一过，我们来到了第戎 此刻的第戎，热闹极了，街上彩灯高悬，店铺一律开张，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在一个半圆形的小广场，圣诞集市还没有散场，时髦的第戎妇女，穿着隆重，头发上还撒着彩色碎屑，在路灯下熠熠发光，孩子手中鲜艳的气球，在夜空中飘扬 想想这些年圣诞夜，几乎都是热热乎乎呆在家里，或约上几个朋友大啜一顿，喝瓶好酒，似乎并无外出经历。今天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法国小城，隐隐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事实上第戎只是我们路过歇脚的一站，终点是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在今年的最后几天，去享受地中海的阳光。决定住在第戎，不仅因为它是勃艮第省府，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它的美食，第戎素以法国“美食之都”著称，它的葡萄酒、芥末美名远扬，至于勃艮第风味烤蜗牛、奶酪，都是在法国美食中数得上的 美味近在咫尺，而后边遇到的事情却是没有料到的。―――在这个“美食之都”，我们差点儿饿着肚子过圣诞，最富于戏剧性的是，在几乎丧失信心的时候，又看到了全城唯一一家开着的餐馆，而那圣诞晚餐，竟是那般地道，那般有名有实的第戎美味，以至于，在后来的路途中，一吃饭就唠叨：还是第戎的饭好，还是平安夜的那顿饭好 全城大搜捕 随着热热闹闹的人流，我们也忘乎所以，不急着找旅馆，不急着找饭辙儿，东张张，西望望，时进时出那些精致可爱的小店，我还趁机提议，住在利贝拉西奥广场附近，因为那是第戎老城，周围步行距离范围内有很多值得观光的地方，像圣母院，半圆广场，冶金街，美术馆，古董店等。于是我们去找。第戎市中心几乎都是单行道，明明你已经看到了想要去的地方，车却开不过去，于是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一家合心思的酒店 圣诞夜的酒店只有一人当班，是个热情洋溢的法国小伙子，个子不高，精力充沛，他忙前忙后，从安排房间，拎行李，存车，到嘘寒问暖，全包了，麻利而欢快 安顿好住处，兴致冲冲地下楼吃饭，那小伙子却操着流利的英语向我们抱歉，说今晚酒店餐厅不营业，估计周围餐馆也不开火，只能到圣诞集市周围碰碰运气。因为刚才的欢腾气氛，我们并没有太在意，满心欢喜寻美味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刚才那热闹无比的场面一下子消失了，家家户户店门紧闭，街上行人明显减少，集市也已经散了，露天餐馆也收摊儿了，难道圣诞夜，在堂堂的第戎，竟会饿肚子？我们不甘心，于是重回酒店，启动车子，来个全城大“搜捕” 第戎市中心，其实就是以利贝拉西奥广场为起点，向北不是很大的区域。沿一条条石头窄街，我们游来荡去，一遍遍，钻进圣母院的阴影，一遍遍，路过玻璃厂街大片的半木条房子，一遍遍，看到市立美术馆门楣上的条幅随风飘曳，一遍遍，又瞥见街角餐馆灯箱上的中国寺庙…… 拐进一条小街，糟糕，收垃圾的车子慢吞吞地挡在路中央，不紧不慢，挨家挨户把放在便道上的垃圾袋扔进车里。我们只得紧随其后，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拐出来，又上了共和广场的街心转盘。惊喜中发现街角有一家开着的酒吧，门口还摆着新鲜的海鲜，赶紧上前，老板娘却抱歉地说，今晚只能喝点东西，厨房不开灶 失望中和老公互相鼓励一番，冥冥中坚信会有一家暖融融的小店在等我们。就这样，在长达一个小时时间内，几乎走遍了第戎的大街小巷，以至于再到第戎，竟把个窄街僻巷分辨得清清楚楚，好像这里的熟人 当我们第四次转到共和广场的时候，终于泄气了，于是决定，就在街心花园那个依然转动着的、灯光通明的大转轮下停车，去小卖部买点吃的，然后乘坐大转轮，俯瞰第戎夜景。决心一下，反倒轻松 就在这时，奇迹出现了―――眼前竟然大模大样地立着一家富丽堂皇的餐馆，透过宽大的落地窗，依稀看到人影儿攒动，按捺住激动，小心翼翼询问，回答是，圣诞夜只有一个Men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