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整理研究方法及理论的几点思考.pdf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圜古典文献筚科建彀圆隙孕衍研封含输文集 古籍整理研究方法与理论的几点思考 卢盛江(2009—2—10) 关于古籍整理研究的方法与理论，想到几个问题。 想到的一点，是材料问题。要尽可能看原始材料。一般说来，这是不成问题的。因为既然 是古籍整理研究，面对的应该是原始的版本，在原始版本基础上校勘训诂注释。但事实上是不是 所有的古籍整理和研究都这样做到了?却很难说。就我所知，因为种种原因(客观的限制和主观 的原因)，未能看到或者未能完全看到原始材料，就着手古籍整理和研究的情况，却并非没有。 而这一点，对于古籍整理来说，是首先需要注意的一个问题。 这里想就我的自身的体会说一点情况。就我的体会来说，看不看原始材料，结果是大不一 样的。 我是做《文镜秘府论》的。《文镜秘府论》是日僧空海于中国唐代、日本平安时代编撰的一 部中国诗文论著作。编成之后一千多年，一直在日本流传，直到清代末年，才由杨守敬以驻日公 使随员的身份在日本访书时访得，第一次从日本再传回中国。 《文镜秘府论》的原始材料，最重要的当然是原始传本。《文镜秘府论》编撰者遍照金刚空 海，既是一位创立日本真言宗的高僧，也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他留下一些真迹。后来我发现， 对《文镜秘府论》整理研究来说，空海真迹也同样是需要注意的重要原始材料。 《文镜秘府论》的传本有几个特点。一，江户之前的传本现在所知都是抄本，既然是古抄 本，就意味着，每一个本子都是孤本。二，这些古抄本基本上都在日本(后来知道，杨守敬带回 的本子中，也有一个抄本残本，我经过许多曲折，从北京各图书馆到国内其他图书馆，后来在台 湾故宫找到了它，在这之前，人们都以为所有的抄本都在日本)，而且多数藏于日本寺院，即空 海真言宗的各寺院，属日本这些寺院的经藏本。日本这些寺院的经藏本每年开放一次，经申请批 准后，允许看这些古抄本。因此不容易看到。 也正因为这几个特点，一些学者就是在没有看到这些原始古抄本的情况下对《文镜秘府论》 进行整理研究的。中国国内自不用说。中国国内最早的整理本，周维德的校点本和王利器的校注 本，是在极为有限的条件下完成的。当时国内有一个杨守敬带回来的江户刊本，有二三十年代日 本出版的古抄本影印本，一个全六卷本，一个残本，还有维宝《文镜秘府论笺》。受客观条件限 制，他们没有办法看到日本所藏的众多古抄本和其他传本。在这样极为有限的条件下，周，特别 是王利器先生，能把校注做得现在我们看到的那个校子，真是不容易。这体现了王利器先生深厚 的国学功底。但毕竟没有缺少原始抄本的根据，所以国内的这二个本子，从古籍整理研究来说， 有很多的问题。日本的情况。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有小西甚一先生做过系统的传本调查。后来九 十年代，林田慎之助和田寺则彦做新校本时，应该也做一些传本调查。小西甚一先生筚路蓝缕， 对于《文镜秘府论》的整理研究有着不可磨灭的开创之功。他的三卷本《文镜秘府论考》(包括 考文篇》和研究篇》上下)，是‘文镜秘府论》整理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小西甚一是日本 古籍整理研究舆中园古典文献孕科建彀固隙孕衍研封舍谕文集 非常有影响和成就的学者。三卷本的《文镜秘府论考》是他的奠基之作，后来又有六卷本《日本 文学史》，六卷本《日本文艺史》。1995年，我在日本时拜访他，后来新年，他给我寄贺年卡， 说他早年立志著书等肚脐眼，届时取号“等脐书子”。这时著书二十多部，堆积起来，膝上多一 点，只及“等脐”之半，这一年他八十一岁，“八十一”三字相加，正好是一“半”字。因此他 这一年的号就为“半翁”。他是日本筑波大学副学长，美国国会图书馆在全世界有七位常任学术 审议员，他是其中之一，是亚洲唯一的一名。正因为他的成就和影响，人们对他的《文镜秘府论 考》极为信任，加上日本寺院看古抄本有各种限制，很不方便，后来的一些日本学者，一些《文 镜秘府论》的整理者研究者，除林、田之外，就没有做过系统的传本调查工作。他们基本上依据 小西甚一的《文镜秘府论考》。 我是1995年赴日本着手做这一工作的。当时日本就有学界朋友告我，已有小西甚一《文镜 秘府论考》做得很好，可以用。另外还有一位日本著名教授也做过《文镜秘府论》的整理注释。 言下之意，没有必要一个一个寺院去调查传本。我深知小西甚一的成就和声望，佩服他治学的严 谨和对学问的执著。我也佩服日本另外的很有声望成就的先生。但是，我还是决定在日本一个一 个寺院的查过来，一个一个本子的看过来。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