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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美学论坛 简论山水审美的经验特质 文/ 刘 洁 作为审美文化，山水审美也是多层主体的审美体验，即对象性审美主体与空间性 形象的美是主体通过想象体验到置身于山 审美主体相叠加所形成的多层次的主体体验。在山水审美空间中，自然之物的连续性， 水自然空间中，在身体全部知觉观照下的 即身体主体与自然空间交往过程中自然之物呈现秩序的连绵不断，是山水作为审美空 全美。因此，倘若在山水自然审美与山水 间的价值所在。 艺术审美之间做一个区分，我们首先应该 从审美经验出发：山水艺术审美是以某一 种知觉 （来做这个区分视知觉）为核心知 觉，借助于想象而实现的审美经验。而山 山水审美是人类重要的审美活动，古 一、全息美感： 水自然审美却是以身体的全部知觉来实现 今中外无论是艺术家还是普通人，置身于 知觉、空间、运动、超越 审美体验的审美经验。但是山水自然审美 山水之中，都会产生丰富的审美体验。作 山水自然与山水艺术的区别是不言而 也不排除以核心知觉为方式的体验，但是 为一种以自然为对象的审美活动，山水审 喻的，前者是自然物，后者是人造物，后 在审美层次上是与身体体验有所不同的。 美与山水艺术审美在审美经验上有着很大 者是前者的再现或表现。任何一个正常人 而山水艺术审美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体验 的不同。山水审美是身体主体置身于山水 都能区别出自然山水和艺术山水，尽管他 到全息美感，但是与山水自然审美的全息 自然空间，以全部知觉去体验的审美经 们经常说真山水美得像画一样，或者反过 性审美体验仍然有着本质的不同。 验；而山水艺术审美则是主体置身于对象 来说，这首诗仿佛让人身临其境。然而仔 在山水审美中，我们所获得的是一种 之外，以某一种知觉为核心去体验的审美 细品味的话，我们会提出这样的疑问：如 全息性的美感，我们是以身体的全部知觉 [1] 经验。但是山水审美经验与山水艺术审美 果说山水像画一样美，那一定是人从自然 去体验山水空间的美 。所谓全息性，是 经验之间也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对于艺 山水中惊讶地发现它具有艺术所特有的品 指身体的全部知觉即视觉、听觉、味觉、 术创作者来说，他的山水艺术表现所能达 质，而那个品质是什么呢？如果一首诗表 嗅觉、触觉等都参与到审美体验之中，并 到的境界与他对山水自然的经验层次的形 现出了真山水的境界，那它一定是将真山 且是随时处于运动状态的身体所进行的审 成是分不开的，而随着山水审美文化的形 水的特质很好地再现了，而这个特质又是 美经验，更重要的是这种全息性的综合知 成与发展，山水艺术审美对山水审美经验 什么呢？答案应该不仅仅是自然与人造的 觉会直接带给审美主体超越性的审美体 的提升也起着很大的作用。然而，山水自 区别。一切审美经验都是主体的，是主体 验。 然审美经验始终具有它独特的特质，它不 的审美经验。更重要的是，这两种极为普 人们通常认为，由于身体和对象之间 可能被任何一种山水艺术所代替。山水作 通的表达却引出一个大问题：在这种看似 的一定距离使视觉、听觉成为更高级的知 为纯然的审美空间的代表，是人类对自身 完全相反的比喻中，其实存在着不对等的 觉；而味觉、嗅觉、触觉相对低级是由于 存在的一种最有力的证明。在当今这个以 知觉表达。山水像画，是一种视觉的表达。 身体与对象之间的亲近甚至零距离所产生 制造性场所为人类主要文化空间的时代， 也就是说，山水自然在视知觉观照下的美 的非审美欲望。然而在山水审美中，却并 笔者在理论上探讨山水审美的经验特质， 与山水画所产生的美有着相同之处。而身 不能这样简单地划分。那些所谓比较低级 应该是具有一定现实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