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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学术}2ol5年第2期 网络交换中的权力：三维研究架构 李艳春 刘 军 摘要：本文比较分析社会交换理论的三大流派，进而基于权力依赖论和网络交换论分析交换过程中权力 的来源、大小及均衡机制。这两个理论因忽视个体行动者及其间的关系而显得解释力不足。本文倡导基于行 动者一关系一结构的三维架构研究权力，并用真实案例展示其应用。 关键词 ：权力；社会交换；权力依赖论；网络交换论 中图分类号：C91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569(2015)02—0048—08 “邻居交换恩惠，儿童交换玩具，同事交换帮助；熟人交换礼貌，政治家交换让步”。只要 有人际交往之处，就会有交换。广义上看，每一种社会行动都是权力行使，每一种社会关系都 是权力平衡，每一个社会群体或体制都是权力组织。②在此意义上说，权力无处不在。权力是 社会科学的重要议题，也是社会交换研究的核心概念之一。在 日常交往过程中，谁拥有权力? 哪些因素决定他拥有权力?行动者之间的权力又是如何行使的?本文首先介绍社会交换论诸 流派之差异，其次解读社会交换过程涉及到的诸多要素，然后分析两种交换理论中的权力，最 后用事例说明如何基于三维架构研究权力。 一 、 社会交换论诸流派之差异 社会交换源于经济交换，二者都具有社会生活的基本特点：诸如商品、服务、陪伴等所需之 物只能从他人处获得。2O世纪 50年代后期开始有学者从社会心理学角度研究交换，乔治 · 霍曼斯、约翰 ·蒂博与哈罗德 ·凯利、彼得 ·布劳的理论构成社会交换理论的三大主要流派。 霍曼斯借鉴经济学与人类学等学科研究成果，提出成功命题、刺激命题、价值命题、剥夺与 满足命题、攻击与赞同命题以及理性命题。他的行为主义交换理论认为，如果与他人的交往活 动能够带来奖赏，那么当类似情景再现时，行动者会重复此种交往；如果获得的奖赏越多，而且 这种奖赏对行动者的价值越大，则此类交往活动被重复的可能性越大。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 基金项 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 目“价值取向与网络结构对社会交换的影响研究”(项 目编号：13BSH054)；哈 尔滨工程大学 中央高校基本科研基金项 目“经济交换资源 的社会 网络分析”(项 目编号： HEUC；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 目“基于多学科理解的社会网络分析模型研究”(项 目 编号：13ZD177)。 作者简介：李艳春，法学博士，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学院讲师； 刘军(通讯作者)，哈尔滨工程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东南学术}2015年第2期 的一切行为都受到某种能够带来奖励和报酬的活动的支配，一切活动在某种程度上都可以归 结为交换 。 社会心理学家J．w．蒂博和H．H．凯利的认知交换理论以心理学作为基点，提出相互依赖 的概念，对双方互动进行研究。该理论认为，个体在面对人和事物时会有多种行为选择，这些 行为构成一个行为集合。本着以最小代价获取最大利益的原则，个体在与他人交往时，会从 自 己的行为集合中选择并采取他认为适当的行为，其中既涉及付出代价也涉及获得奖赏。 布劳的结构主义交换理论认为，社会吸引是人们交换的动力。社会吸引以及行动者的互 惠规范再加上人们愿意为 自己的所得付出回报共同引发社会交换。一旦从交换中无法再获得 回报，交换过程也就终止。布劳理论的交换主体由个人扩展到群体、社会组织，研究重点在于 社会结构，认为微观结构是互动的个人组成，宏观的结构由相互联系的群体构成，分析交换过 程对社会结构的形成和发展产生的影响以及业 已形成的社会结构对交换过程的制约。 可见，从霍曼斯的行为主义交换理论到布劳的结构主义交换理论，再到凯利与蒂博的认知 交换理论，完成了从行为主义到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路径。霍曼斯的理论立足于心理学原理，倾 向于个人主义方法论和心理还原论。他断言 自己提出的六个命题不仅可以解释动物与个人的 行动，还能够解释人类的行动，甚至认为一切复杂的社会现象都可以归因为人类心理。但是， 他的理论忽略了社会结构，未能认识到社会结构的整体性效应。布劳的理论虽然以霍曼斯的 理论为基础 ，但更倾 向于整体结构论 。他主张社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