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层标准的理论体系续造.pdfVIP

第31卷第3期 江苏警官学院学报 V01．31 No．3 2016年5月 JOURNALOF JIANGSUPOLICEINSTnl兀E May．2016 ·法学研究· 犯罪分层标准的理论体系续造 孙道萃 摘要：国内目前讨论犯罪分层标准都围绕法定刑(有期徒刑的刑期)这一司法标准而展开，禁 锢了犯罪分层标准的体系化研究。现代规范刑法学中的犯罪分层标准应由立法标准与司法标准、实体 性标准与程序性标准、应然性标准和实然性标准等共同组成一个层次分明和逻辑严谨的体系，并且各 个分层标准均有不同的理论基础和功能设定。 关键词：犯罪分层犯罪分层标准刑法学 1 中图分类号：D924．1 文献标志码：A 一、犯罪分层观念的立法沿革及其意义 有论者认为，我国自古就缺乏犯罪分层观念的法学传统。①也有论者认为，尽管中国现行法律并 无明文规定轻罪、重罪的概念和范畴，但是，区分轻重的精神多有体现。㈤然而，实践中经常使用的 方式五花八门，以至于显得不够规范。@无论如何，犯罪分层观念在国内不再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区 分犯罪轻重的观念在国内确实有之，只是在理解与运用的方式上并不完全相同。 犯罪分层观念作为一个刑事一体化的范畴，它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作用贯穿整个刑事法律体系，对 刑事实体法具有直接的指导意义，是推动刑事诉讼进程的重要参照依据，具有刑事政策的指导意义。@ 犯罪轻重之分有助于确证罪责刑均衡原则。⑤因此，犯罪分层观念是一个作用和意义丰富的概念。研 究犯罪分层观念不仅是为了区分轻重罪，更在于提高刑法体系功能的多样性。 在犯罪分层的基本观念中，犯罪分层标准最为要紧，理由在于：犯罪分层观念的本质和目的是努 力实现“区别对待”的立法初衷和司法精细化目标，它符合刑法类型化思维方式，所倡导的立体化与 度广东省地方立法研究高校联盟青年立法资助项目“广东省地方立法公众参与机制完善研究”。 收稿日期：2016．04．11 作者简介：孙道萃(1988．)，男，江西泰和人，汉族，华南理工大法学院讲师，法学博士，主要研究刑法学，广州，510006。 ①卢建平：《犯罪分层及其意义》，《法学研究》2008年第3期。 ②郑伟：《重罪轻罪研究》，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页。 ③郑丽萍：《轻罪重罪之法定界分》，《中国法学》2013年第2期。 ④卢建平：《犯罪分层及其意义》，《法学研究》2008年第3期。 ⑤王文华：《论刑法中重罪与轻罪的划分》，《法学评论》2010年第2期。 ．16． 层次化的分析框架有助于刑法学体系的多元性与科学性。因此，科学而务实的犯罪分层标准至关重要， 它以一种简洁有效的方式呈现犯罪分层观念的内涵，以最为直观明确的方式展现犯罪分层观念所应具 有的“区别对待”功能属性。因此，要重视犯罪分层标准。近些年，国内学界已对犯罪分层观念倾注 相当的注意力，有关犯罪分层标准这一基础性问题尚有较大的争论，亟待从整体角度加以阐释。 二、国内犯罪分层标准学理梳理与反思 在国内，有关犯罪分层的标准问题，不妨回溯到1998年出版的《重罪轻罪研究》一书。在该书中， “刑”被作为测量尺度，生命刑、自由刑、财产刑和资格刑分列其中。而作为测量结果的“轻重”，实 乃犯罪的性质问题，即社会危害性程度的计量，具体表现为危害程度(罪过、主观恶性)或附加人身 危险性以及最终的宣告刑三种情形。∞以“刑”为分层尺度，意味着刑罚或刑种是区分重罪和轻罪的 标准。但是，将分层结果归结为社会危害性和人身危险性及宣告刑，又说明区分重罪和轻罪的标准应 具有实质性，要具有最终的决定性作用。所以，前述观点有自相矛盾之处。由于刑罚是民众接触、感 知和认识犯罪轻重的最直接和常见的因素，“刑罚”更具直观性，偏爱法定刑或宣告刑作为犯罪轻重之 别的标准，似乎在刑法法典化的国家内具有天然的优势性和共识性。④ 有论者指出，犯罪构成是罪行的法律表达方式，法定刑是罪行轻重的法律表达方式，所以，法定 刑是衡量和区分罪行轻重的唯一标准。⑨诚然，从罪刑法定的角度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