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曙光 dawn watch.docVIP

??? 观曙光 ?????????????????????????????????? ——西尔迪 ?? ??? 一个人如果不是黎明即起，看不到大约半小时的曙光，那他就失去了一天中最美好的东西。 ??? 此刻，车辆刚起程，还没形成令人讨厌的喧嚣声。一次只开过一辆车，车轮发出的嗡嗡声几乎像熟悉的山缝里流出的溪水声。之所以能听到，是因为此时万簌俱寂，大地尚未复苏。 ??? 笼罩树木的雾不像雾，而更像是幻影——如侧视觉现象。仔细瞧倒是看不见，随意一瞥反而又出现了。但只要太阳过树梢3分钟，薄雾就消失了。 ??? 草地上一闪一闪的露水，也不能算是真的露水。有只野兔在欢蹦乱跳，然后愣住了。如果是真露水，野兔的足迹在草上会闪出黑色的光点，但他没留下足迹。然而，草地上有样微妙的东西使小草闪耀出绿色的光泽，这现象其余时候都没有，难道不是黎明空气独有的吗? ??? 红雀知道时间。他们从铁杉枝头唱出优美清亮的调子来报时。把针栎弄得脏乱不堪的鹩哥也知道时间，不过他们是通过摩擦针栎来表示的。鹩哥擦出吱吱嘎嘎的刺耳声，听起来真像是在举行全体集合，使劲摩擦的盛会。红雀奏出悦耳动听的调子，只是偶尔夹有杂音。我在鸟浴缸旁给红雀撤了些葵花籽，希望鹩哥不会发现。 ??? 邻居的雄猫也来到了草坪，可能是发完情回家路过此地，或者只是假装过了个很开心的夜晚。我怀疑它是那种追不到女孩子而假装很优秀的赌场吹牛者。这位老兄吃惯了罐头食品，因而懒得猎食。现在它在这里，没注意到野兔，顾自走了。 ??? 它一跳过篱笆，我就把狗放了出来。狗冲向野兔，看着它蹦过篱笆，便自鸣得意地摇摇身，然后小步跑向灌木丛去吃早饭了。回来的路上还不时停下来对任何东西都用鼻子嗅一嗅。 ??? 回车场上有棵巨大的月桂。迎风处长着一株白色牵牛花，扎根月桂旁，并且攀缘其上。透过似雾非雾的曙光，缀满月桂的白色喇叭花成了粉红色，但此景只有清晨才能看到，两小时后出来，就再也没有牵牛花了。 ??? 黎明还是鸭跖草的时光，它有一种在大白天闭合的鲜蓝色花苞。我自己花坛里已拔掉了好几捆。因为它生长期短，扎根浅，所以拔时毫不费力。黎明正是它最辉煌的时刻。要是它的生活周期里多几个这样的小时，我就要把它栽培成地被植物。但黎明是它的唯一时光，而花园是为长长的白昼设计的。 ??? 还有一种不知名的蓝色晨草，它从球茎长成柔软的多汁茎，白天满地蔓延，只有用铲子才能挖掉。如果用手拔，茎就会折断，从而长出新茎，向花坛里精选出来的植物蔓延。然而此刻它却超过其他优胜者，它开的花虽然只有鸭跖草的四分之一大，且颜色较淡，但不知怎地，看上去却更鲜明，也许是由于有更暗淡的叶子的衬托。 ??? 现在，太阳已开始斜照，光线很亮。要是日本红叶夹在我与光线之间，看上去就是透明的红青铜色。其他的树肯定还有，但日本红叶却是我知道的唯一能让阳光产生这种效果的树叶——除非秋色降临，白杨叶开始发黄但还没干枯之前，也呈这种透明色。我告诉自己，这一定与红、黄变幻的光谱有关。绿光被吸收，透过的是红、黄两色。 ??? 该死的马唐在与百日草搏斗。因它与百日草挨得太近，因而用铁锹不方便。马唐(至少在盖满护根物的花坛里)只能用手来拔。无疑手会弄得很脏的。大拇指和食指必须像钳子一样深入土中才能拔起主根。当然，除草只是一种假象，因为拉起草根时带起泥土而使马唐籽又进入萌芽状态。要是沿街区走一趟，回来时密密麻麻的小草又已长出一大簇来了。但我现在不常走，把拔下来的一簇簇小草放入篮子，再瞧时，百日草旁再无杂草了。 ??? 我把杂草倒入灌木丛，日后，它们会被新割来的草覆盖住的。回来的路上，我看到红雀飞下来吃葵花籽，樫鸟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接着，鹩哥开始成群结队地来了，它们擅自飞进餐室，并到处飞动。狗见了这情景，放弃正在咀嚼的生牛皮，冲向鸟群，把他们统统吓跑了。 ??? 听到一直在等候的短促、刺耳的刹车声，我知道送报的来了。跟往常一样，又是些灾难报道。通讯社的作用就是快速给我们带来这些报道。我们还在为前一次的可怕灾难悲叹时，又带来了另一则坏消息。久而久之，对这些无情的报道，我们也习惯、麻木了。我坐在天井里看报，直到光线太亮才罢手。这时，红雀停止歌唱，鹩哥已飞跑，鸟鸣也结束了。 ??? 突然传来了比歌还动听的声音——一只天鹅绒般光亮的绿色蜂鸟在我最喜爱的百合花冠上部盘旋。百合是一种球型鳞茎植物，其花呈漏斗形，白中带红，花瓣内侧有红色、光滑的舌状物。其香气弥漫天井。蜂鸟轮流投入每朵花，然后出来盘旋一会儿就飞走了。 ??? 即使没有阳光，报纸也看够了。蜂鸟的离去意味着黎明的结束。我又多抽丁一根烟，并断定“如果此刻去睡觉，家里就没人知道我又一夜没睡。他们为什么看到我起来吃早饭就要摇头，他们总是那样。对一个连上床都要有人帮忙的老傻瓜，他们似乎是强装怜悯。他们为什么不懂这是每天都不能错过的一小时，虽然我没睡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