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室-国立中央大学艺术学研究所.PDF

《藝術學研究 》 2009 年 4 月，第四期，頁 53-85 尋找《明室》中的〈未來的文盲〉… 許綺玲 大綱 尋找班雅明 〈攝影小史 〉/ 〈未來的文盲 〉 〈攝影小史 〉/ 《明室》 小結  國立中央大學法文系副教授。 《藝術學研究 》第四期（2009.04 ） 摘要 羅蘭巴特在 1970年代末寫《明室 》(La Chambre Claire)一書，當時攝影 尚未成為人文領域學術研究的一項客體，法國大學對攝影的理論性研究方 興未艾。巴特探討攝影的興趣，伴隨了他二、三十年的寫作生涯。他作為 社會符號學家、文本理論家、作家、甚至晚年以接近哲學家的關注透過攝 影思考生命問題，對於提昇攝影作為學術研究客體有不容忽略的鼓舞作 用。在此背景之下，思及攝影論述之發展，令人好奇的是，當巴特在寫《明 室》前，是否讀過班雅明有關攝影的重要文章？事實上，班雅明〈攝影小 史 〉的法文譯文節錄，曾刊於1977年的《新觀察者 》(Le Nouvel Observateur) 畫報攝影專刊內，正是巴特寫《明室 》時相當重要的參考源頭，隨文走的 數幅影作更為巴特提供了影像部份的思辨元素，同被納入其論證發展中， 尤其是探索「刺點」定義的章節。巴特雖然在書中並未直接引用〈攝影小 史 〉的內文，也不曾提到班雅明其人其文，可是從幾個大的章節主旨，也 從字裡行間，關鍵字鑰，皆可揣想兩者之間低抑或激烈的迴響，迂迴之對 話有跡可尋，構成了隱性的互文。本論文以初探的嘗試，先了解《新觀察 者 》版本之原貌，再對《明室 》與〈攝影小史〉進行文本對照閱讀，檢視 巴特如何批評1920 、30年代以來奠定的「現代攝影」理論與創作，如何回 應班雅明所曾提出的幾個關鍵字鑰。 關鍵詞：羅蘭巴特、華特班雅明、攝影文學、現代攝影美學、靈光、刺點、 時間、互文性 54 許綺玲，尋找 《明室》中的 〈未來的文盲 〉… 尋找《明室》中的〈未來的文盲〉… 許綺玲 一、尋找班雅明 閱讀羅蘭巴特的《明室 》(La Chambre Claire) ，難免會有這樣的疑問： 「巴特是否讀過班雅明有關攝影的文章？」這個問題並不能在《明室 》中 立即得到實證的答案。翻遍全書，不曾見到巴特引用任何班雅明的文字。 這位攝影評論前輩也沒有任何著作出現在巴特所列的書目中。然而，由於 法國學者葛羅諾斯基(Daniel Grojnowski)在近年著作中的提示，解開了這個 1 謎 ：原來巴特確實在參考書目中列了一項與班雅明有關的參考文獻，也就 是《新觀察者 》(Le Nouvel Observateur)畫報在 1977年所出版的號外攝影專 2 刊第二期 ，其中不但刊載了班雅明的〈攝影小史〉法文版大部份的譯文， 且該刊物中的幾幅攝影作品插圖也被巴特挪用於《明室 》中。巴特同時也 援引了《新觀察者 》1978年度第三期刊物內，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 (Italo 3 Calvino)一則短篇小說有關肖像攝影的三項觀念 ，以及同期J. Thibaudeau 4 與J.-F. Chevrier合撰 ，以佛洛依德精神分析角度論述攝影的一篇文章 。兩 1 請參見 Daniel Grojnowski.. “Les auras de l’ ‘aura’: Walter Benjamin”, Photographie et langage. (Paris: Librairie José Corti, 2002.) p.296 ，以及“Roland Barthes et le mystère de la Chambre Cl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