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STE、STYLE与科学贡献.docVIP

“TASTE”、“STYLE”与科学贡献 ──杨振宁的科学研究艺术分析 王细荣 前言 杨振宁是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在理论物理学的许多领域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他的成就可以同牛顿、麦克斯韦和爱因斯坦的贡献相媲美。杨振宁之所以取得如此伟大成就，是与他的中西交融的、独具特色的科学研究艺术有密切的关系。他说：“在每一个有创造性活动的领域里，一个人的品味（taste），加上他的能力、性情和机遇，决定了他的风格（style），而这种风格转过来又决定他的贡献。……品味和风格之于科学研究，就像它们对于文学、艺术和音乐一样至关重要。” 一、成就斐然──20世纪下半叶物理学的旗手 “从整个人类文明史的角度看，20世纪是物理学的世纪，物理学家群星璀璨。如果说20世纪上半叶爱因斯坦（A.Einstein,1879-1955）是物理学的旗手，那么下半叶当推杨振宁。”美国加里福尼亚大学柏克利分校教授塞格雷（E.G.Sergre，1905－1989）在他的《从X射线到夸克──近代物理学家和他们的发现》（From X-Ray to Quarks）这本物理学史著作中认为，在这几十年中可以称得上全才的理论物理学家有三个：R.费曼（R.P. Feynman,1918-1988），朗道（Л.. Ландау,1908-1968）和杨振宁,并且在他们三个人中，杨振宁的贡献最大。20世纪50年代以后，杨振宁作出了对物理学乃至数学影响深远和奠基性的贡献。 三个最重要的研究工作 杨振宁对理论物理学的贡献范围很广，其中杨－米尔斯场论、弱作用中宇称不守恒的发现及杨－巴克斯特方程是他对物理学和数学的不朽贡献。 物理学其它领域的成就 杨振宁除以上众所周知的三大贡献外，他在粒子物理学、统计力学和凝聚态物理学等领域以及理论结构和唯象分析等方面都取得了重大成就。 对物理学和现代数学的辐射作用 近20年来，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的工作至少有四位获奖的成果与杨振宁的工作密切相关；杨－米尔斯场论、杨－巴克斯特方程是20世纪物理学对数学的推动的第二次高峰（第一次是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对数学的推动）。鲍尔奖的颁奖颂词评价说，杨振宁的贡献“在很大程度上重构了近40年的物理学和现代几何学。” 以“美”导“真”──科学研究的一个指导原则 杨振宁认为：“如果你遵循你的本能提供的通向美的向导而前进，你会获得深刻的真理，即使这种真理与实验是相矛盾的。”因此，在他看来，虽然“真”比“美”更本质，但“美始终是一个指导原则”。杨振宁在研究物理的时候，就如同在观看一幅硕大无比的图画，企求在自然的美妙中发现科学的真理。 科学美与“自然的理性之美” 自然是美妙的，人们对这种美妙是敏感的。这种美的某些方面也为自然科学所分享。数学家伯斯曾说过：“进化使我们的心理觉得，什么是有用的和美妙的，什么就是高雅的和美观的。科学史似乎肯定了这一点。”杨振宁认为科学美存在于科学研究的对象──自然界中。他说：“自然界是有序的。……我们越是研究下去，就越能理解物理学广阔的新天地，它们是美的，有力量的。”自然的这种理性之美是科学美的源泉，也是驱使杨振宁执着从事科学研究的动力。 体验自然的美与研究风格 在杨振宁看来，科学家和艺术家一样，对自然界理性之美的感受的风格是不尽相同的，他们对于自然界的奥秘之美的体味、品尝和鉴赏，有着与众不同的方式。 科学的“美”与“真”之间的辩证法 “越往前走，艺术越要科学化，同时科学也要艺术化。”关于自然科学的美的界定以及与真的关系上，杨振宁认为“科学美是难的”但又是不断丰富的，并且科学的“真”比“美”更本质，但“美始终是一个指导原则”。 “对称性支配相互作用”──物理研究的一个信念 在物理学上，杨振宁工作的一个基本主题一直是探索对称性，并以此来阐述一些复查的似乎不能说明的现象。这个主题贯穿他早期关于双光子衰变的工作中、与李政道合作的关于宇称不守恒的获诺贝尔奖的工作，以及杨──米尔斯场的发现中，而且他崇尚用数学来表示物理的对称性。他说：“我一生的研究工作有两个最主要的方面：统计力学和对称原理，基本粒子里的对称原理。规范场是一个新的、非常大的一个对称。宇称不守恒，当然更与对称性有直接的关系。而我对对称性发生关系是起源于我的学士论文，这论文是跟吴大猷先生作的。”可见，杨振宁这种信念，是与他的家学渊源和名师指点有密切的关系。 科学中对称的雏型 杨振宁关于“对称”的思想，有不少精辟的论述。他认为，对称概念进入科学，也许可以上溯到古希腊的数学家和哲学家。 理论物理学研究的氛围 对称在科学界开始产生重要影响始于19世纪，“应用群论分析晶体学中的对称概念，是向物理学家提供抽象数学群概念的美妙和威力的第一个例证。另外的例子在20世纪接踵而至，它们以深刻的方式影响了基本物理学发展的进程。”杨振宁就是在这种科学研究的氛围中从事他的理论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