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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法律行为之原因 张 鲲 上传时间:2003-1-11 [摘要]法律行为上的原因在民法的历史上是一个由来已久的问题，古罗马法中就已经出现，在后来大陆法系继受罗马法的过程中该概念被保留下来，但它们在各自的法典中却有着不同的地位和功能，学者们也多有争论。我国正在制定民法典，如何对待这个问题需要讨论。本文从历史分析与比较法的角度对此进行了探讨，认为法律行为的原因应放在给与行为中展开；它是指直接引起和使当事人最终决定交易的通常典型之交易目的；在民事法律行为制度中是特殊生效要件之一。 [关键词]法律行为的原因；给与行为；交易目的；生效要件 法律行为的原因是一个历史悠久、观点丰富，又最令人感到困惑的法律问题。国内对它的讨论主要缘起于有因行为与无因行为的分类，究竟何谓原因？权威教材对此解释不尽相同，如有谓给付原因者[1]，有谓原因行为者[2]等等，避而不谈的也大有人在。实际上法律行为的原因是一个古老而又常新的问题。词语仅是一个符号，它的实在只存在于历史之中。法律行为的原因也不例外，下面我们将沿着历史的长河，用比较法的眼光对它做一个简短的回顾： 一、 罗马法时期 在古代罗马法中就已经存在关于法律行为的原因问题的规定，最起码在两处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其一，让渡（traditio）。罗马法中传来取得的方式主要有拟弃诉权（in iure cessio），要式买卖（mancipatio）和让渡（traditio）三种。但前两种方式后来逐渐消失或发生实质性变化，唯一在优士丁尼法中仍然保留的转让方式是简单的让渡，或者说是以转移所有权的有效原因或正当理由（iusta causa）为根据的交付[3]。虽然罗马契约法实行法律上的“形式主义”，对于债权的发生，古罗马人关心的是行为采用的的法定形式是否正确完美，而完全不关心意思表示的质量[4]，但在让渡问题上，让渡的效力取决于它的“原因”，并且这种情况中的原因 是指当事人在进行让渡时所约定的目的 [5]。如：买卖的完成，清偿债务，实行消费借贷，实行赠与等等。即没有就有关的目的达成一致协议，让渡是不生效力的。这样一来，交付的生效要件如下：其一，交付行为主体须对让与物有处分权；其二，让与人与被让与人须有物权转移的意思；其三，交付须有合法的原因；其四，交付须具备占有转移的事实[6]。然而，后来到帝政时期，此项法律要求发生了抽象化，转移所有权的共同意愿已经变得充分,“原因”只是从一个方面证明存在这种意愿。它的有效性不取决于任何与之相关的外在原因，而仅仅取决于它是一种希望转移所有权的交付。要式买卖和拟弃诉权也在同样意义上是抽象的：履行了有关的要式行为即足矣；履行行为的原因无关紧要[7]。 其二，要因行为与不要因的行为的区分。法律行为的成立以原因为要素的为要因行为；反之为不要因行为。此项区分仅发生于财产行为而不发生于身份行为。所谓原因，即当事人负担义务所希望达到的目的[8]。罗马法中有大量严法行为，拘泥于形式而不问当事人的意思如何，在产生了诚信行为以后才有了要因行为。 有上述二例观之，罗马法中所谓法律行为的原因无非是交易的目的，就所列举的种类来看，目的的内容仅限于法律关系的层面上。就其法律地位而言，这个概念有着重大的意义：他（裁判官）将对还没有成熟为契约的合约赋予可衡平的诉讼，只要争执中的合约是根据一个Causa（原因）的话，在这时候，古代契约法的革命就完成了[9]，即通过“裁判官合约”把“诺成契约”的自由实际上推向了一切“协议”！（因为我们都知道，罗马法中合约只有加上一个债才成为一个契约，在契约的主要分类中若要吸引一个债就必须完成法定的手续，只有诺成契约例外，但其数量却是极端有限的）可见，法律行为的原因是使自然债变为民事债的生效要件。 二、法国民法典 法国民法典是罗马法衣钵的第一继承者。大陆法系上之法律行为原因，同样为罗马法之遗物[10]。法国民法典于第1108条规定：契约（成立）有效须具备之四要件：（1）当事人之合意；（2）当事人之缔约能力；（3）确定之契约标的；（4）合法之原因。足见原因（la cause）在法律行为制度中的显要地位，法国“契约原因说”的首创者多玛特认为：契约发生效力不仅以有效的意思表示行为的一般规则为基础，而且以当事人负担债务之原因为基础[11]。有的学者甚至将之视为民法债权制度中的控制键[12]，不同观点亦有之[13]，但作为法定的生效要件是不容争议的。 但原因究竟为何物呢？法典并未对此进行详细规定，使之成为法国民法中最不确定的概念之一，学者间展开长期的讨论。从立法者原意来解释，到18世纪末，自然法理论正在变得过时，而且起草者们从自然法中汲取营养时，与其说是靠确信，不如说更多的是靠熟悉。然而，法典条文并未表明在起草者们的意识中有什么新的个人主义理论[14]，法国民法典奉行公平优先于意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