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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限度的国家 ”:诺奇克国家理论述评 钱 玉 英 内容提要 :诺奇克国家理论的中心概念是 “最低限度的国家 ”。从个人权利出发 , 阐明 并论证 “最低限度的国家 ”是正当的而且是唯一正当的 ,是最合法的也是最好的国家 。 他既信奉极端个人主义 ,又反对无政府主义 ; 既肯定国家存在的必要性 ,又害怕国家功 能的扩大 ,表明了他保守的自由主义倾向。诺奇克建立 “最低限度的国家 ”的理想并不 切合实际 ,在现实中也远没有实现 ,但因其曾适应和论证了西方国家为摆脱危机所采取 的减少国家干预的政策 ,对西方的政治和经济改革实践发生了一定的影响 。 关键词 :诺奇克 ; 国家理论 ;权利 ;政治哲学 ( ) 当代西方最重要的政治哲学家之一罗伯特 ·诺奇克 Robert Nozick ,其政治哲学理论 ,实际 上是一种国家理论 。他的集中阐述其政治哲学观点的成名之作 ———《无政府 、国家和乌托邦 》所 ( 探讨的问题主要有两个 :一是阐明 “最低限度的国家 ” a m in im al state,也译作 “最弱意义的国 ) 家 ”、“最小国家 ”也就是一种管事最少的国家 ;二是论证 “最低限度的国家 ”是能够证明的功能 ( ) 最多的国家 ,任何比它功能更多的国家 exten sive state 都是站不住脚的 ,都是没有道德根据的。 “最低限度的国家 ”,是贯穿诺奇克整个论证系统的关键概念 。 一 、“最低限度的国家 ”:可被证明为正当的国家 国家起源问题作为政治哲学的基本问题 ,在近代以来的西方政治哲学史上有过许多观点 ,其 中社会契约论是一种主流 。诺奇克则抛弃了 “契约论 ”,把国家的产生解释为由 “看不见的手 ”推 动的、一个不侵犯任何个人权利的自然而然的过程 ,从而实现了其反驳无政府主义 、为国家辩护 的尝试 。 ( ) 个人权利神圣不可侵犯 ,权利是对任何行为包括国家行为的边际约束 side con strain ts ,这 是诺奇克整个国家理论的出发点 。《无政府 、国家和乌托邦 》一书的开首第一句话就是 : “个人拥 ( ) 有权利 ,而且有一些事情是任何人或任何群体都不能对他们做的 否则就会侵犯他们的权利 。 这些权利是如此重要和广泛 , 以致它们提出了国家及其官员能够做什么的问题 ……。”在这里 , 诺奇克不是问国家为个人权利留下了多大活动余地 ,而是问 “个人权利为国家留下了多大的空 ① 间 ”。 这种提问的方法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已决定了诺奇克国家理论的基本倾向。在他看来 , 国 家只能作用于属于个人权利之外的活动空间 ,而不是个人享受国家权力之外的活动空间;是个人 的权利决定国家的性质 、合法性及其职能 ,而不是国家的性质 、合法性和职能决定个人享受多少 权利 。按照这一原则 ,任何侵犯个人权利的国家行为都是不正当、非正义的。 为什么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为什么权利的不可侵犯性构成了对所有行为的 “边际约束 ”。 ① 罗伯特 ·诺奇克 : 《无政府 、国家和乌托邦 》,第 1页 ,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 2008年版 。 ·82 · “最低限度的国家 ”:诺奇克国家理论述评 诺奇克认为 ,边际约束反映了其根本的康德式原则 : “个人是目的 ,而不仅仅是手段 ;没有他们的同 意 ,他们不能被牺牲或被用来达到其它目的。个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换言之 , “权利是神圣不可 侵犯的 ”归根结底是因为 “个人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么 ,为什么个人神圣不可侵犯呢 ? 难道不 可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