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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城市研究 ———历史与当代人居环境的视角 王　 晓 杭州国际城市学研究中心 一、 “山水城市” 的提出及概念阐释 “山水城市” 从字面上看来， 可以理解为有山有水的城市， 也可以引申为城市与自然环境统一的 关系， 但是中国传统意义的城市和当下人们常常谈到的城市以及城市化———工业化的城市化、 人口 聚集的城市化———并非同一范畴。 现代意义的 “山水城市” 由钱学森先生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首先 在中国提出， 这一概念是中国传统精神和西方自然科学双重孕育的结果。 钱学森先生的 “山水城市” 至少包含了以下要素： 现代城市、 山水、 科技、 园林、 人工与自然、 科学与艺术的统一。 他说： “我 近年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能不能把中国的山水诗词、 中国古典园林建筑和中国的山水画融合在一 起， 创立 ‘山水城市’ 的概念？ 人离开自然又要返回自然。 社会主义的中国， 能建造山水城市式的 居民区。”① 钱学森先生提到， “山水城市” 应该包含中国山水画、 中国花鸟画的精妙部分， 绘画模仿自然， 属于自然之上的艺术， 而人类的建造城市又模仿艺术， 形成艺术、 自然、 人的回环往复， 相互创造 和影响： “我们也可以用我国的园林比照我国传统的山水画或花卉画， 其妙在自然又不像自然， 比自 ② 然有更进一步的加工， 是在提炼自然美的基础上又加以创造。” “我国画家能不能开创一种以中国 社会主义城市建筑为题材的 ‘城市山水’ 画？ 所谓 ‘城市山水’ 即将我国山水画移植到中国城市， 现在已经开始、 将来更应发展到把中国园林构筑艺术应用到城市大区域建设， 我称之为 ‘山水城 ③ 市’。 这种图画在中国从前的 ‘金碧山水’ 中已见端倪。” 中国园林大多数时候是四面围墙之内一 家一户赏玩冶游之地， 历史上无论是皇家园林、 文人园林、 豪家园林多属私家园林， 寺院、 书院等 ①　 鲍世行编： 《钱学森论山水城市》， 北京：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２０１０年。 ②　 鲍世行编： 《钱学森论山水城市》。 ③　 鲍世行编： 《钱学森论山水城市》。 ·９３ · 城 市学研 究　 第８辑 富有公共园林色彩的地方较少， 且具有较为强烈的风格导向。 而钱先生以为不但绘画领域能够以城 市山水为主题， 而且这种城市的建筑风格类似于金碧山水画风格的。 他更进一步大胆地提出， 中国 城市能不能把园林的设想扩大到整个城市， 成为一个开放的公共的园林： “我设想的山水城市是把我 国传统园林思想与整个城市结合起来。 要让每一个市民生活在园林之中而不是要市民去找园林绿地、 风景名胜， 所以我不用山水园林城市， 而用山水城市。 要发扬中国园林建筑， 特别是皇帝的大规模 园林， 如颐和园、 承德避暑山庄等， 把整个城市建成一座超大型园林。 我称之为山水城市， 人造的 ① 山水！” 除此之外， 钱学森先生的 “山水城市” 的先见性和现代性体现在， 他一再强调山水城市要 利用现代科学， 它将是一个文化的城市， 是一个注重延续古典城市格局和肌理， 注重现代化发展的 城市。 他在１９９３年２月２７ 日北京 “山水城市座谈会” 上说： “山水城市的设想是中外文化的有机结 合。 是城市园林与城市森林的结合。” “将章丘建成山水城市是很值得研究的。 为了保护文物， 如李 清照纪念馆， 可能要维持旧城区的外貌和格局， 并用现代技术加以维护。 而现代化的建筑则宜建在 旧城以外的地区。” “我想， 既然是社会主义中国的城市， 就应该： 第一， 有中国文化风格； 第二， ② 美； 第三， 科学地组织市民生活、 工作、 学习和娱乐。” “山水城市” 具有宜居的、 文化的、 艺术 的、 科学的几大特征， 这当然是一个理想的人居环境， 人间了无烦恼的乐园。 但也可以说， 钱学森 先生的理想代表了一般在城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