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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现行公司法基础上的单位犯罪主体认定 上 论现行公司法基础上的 卷 单位犯罪主体认定 李小华+ 单位犯罪是相对于自然人犯罪而言的一类独立犯罪，在国外又称为法人 和非法人团体犯罪。虽然我国1997年刑法对单位犯罪问题从总则到分则作了 规定，但是由于对单位犯罪的规定较为笼统且不够明确，对单位犯罪的构成 理论、单位承担刑事责任的基础、单位犯罪的诉讼制度等都没有完整确立， 导致在司法实践中对单位犯罪的适用出现了较为混乱的局面。2005年10月 27日通过、2006年1月1日开始实施的修订后的《公司法》的出台，一人有 限责任公司等制度及相应原则的建立，顺应了现代公司法发展的潮流，符合 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的需要，由此对原有的公司法律制度的完善，将 在今后的实务中日益体现出来。①由于这部公司法几乎就是一部新的公司法， 笔者结合自己的办案经验，针对司法实践当中遇到的一些与单位犯罪主体相 关的法律问题，谈谈对单位犯罪主体的认识与理解。 一、 关于单位犯罪主体的认识 (一)单位犯罪主体的范围问题 单位犯罪之所以不同于自然人犯罪，首先表现在其主体上。因而，单位 犯罪的主体如何界定，对于认定单位犯罪具有重要的意义。 如何理解单位犯罪主体，在刑法理论上是一个存在争议的问题，主要在 于：单位犯罪的主体是单位本身还是包括单位内部的自然人。对此，存在以 下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在法人犯罪中，实际上是一个犯罪(即法人 犯罪)，两个犯罪主体(即法人与作为法人构成要素的自然人)，两个刑罚主 体(在两罚制的情况下)，或者一个刑罚主体(在单罚制的情况下)。②第二 种观点认为，法人犯罪是相对于自然人的法人犯罪。一个犯罪主体，即法人 犯罪主体。自然人包括法人内部对法人犯罪行为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 t上海李小华律师事务所主任，上海交通大学法学院兼职教授，华东师范大学金融刑法研究所兼 职研究员。 ①洪流著：《新公司法与公司犯罪——论公司作为犯罪主体在刑法适用中的平等性》。 ②何秉松主编：《法人犯罪与刑事责任》，中国法制出版社1991年版，第481页。 和谐社会的刑法现实问题 责任人员，都不是法人犯罪的主体。①笔者同意第二种观点，认为单位犯罪 的主体是单位，而不包括单位内部的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 员。因为，在单位犯罪中单位与自然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两者不可分割。 我国刑法第30条明确规定，公司、企业、事业单位、机关、团体实施的危害 社会的行为，法律规定为单位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既然自然人犯罪不 是单位犯罪主体，又为什么要对其追究刑事责任呢?我们认为，自然人虽然 不是单位犯罪主体，但单位犯罪行为是由自然人承担的，因而刑事责任也应 落到这些自然人的身上。因而，自然人不是独立于单位的单位犯罪主体，与 在单位构成犯罪时其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应当负刑事责 任并不矛盾，因为自然人所承担的刑事责任，是单位犯罪刑事责任的一部分。 (二)单位犯罪主体的认定问题 从我国刑法分则的法条设置来看，对单位犯罪主体刑事责任的承担与自 然人犯同种罪的刑事责任的承担在罪状设置及量刑幅度上是不一致的。因此， 司法实践中必须对单位犯罪与自然人犯罪的界限有一个明确的界定，换而言 之，单位主体的认定涉及是单位犯罪还是个人犯罪的问题。 一般认为，认定单位犯罪必须同时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以单位名义实施 犯罪；二是违法所得归单位所有。②但是，由于对单位本身的界定就存在较 大的争议，也比较复杂，因此，根据这两个条件来界定是单位犯罪还是个人 犯罪仍然显得困难重重。在司法实践中，对单位犯罪主体的认定存在着形式 认定和实质认定两种。根据司法实践与相关的司法解释，大多对单位的认定 仅限于形式上的认定，主要是以该单位是否具有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为依据， 对单位的内部组织则是以其是否具有相对独立的民事行为能力和财产责任能 力作为判断是否可以成为单位犯罪主体的依据。对于这种形式上的判断依据， 司法实践中的情况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