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冷冻胚胎纠纷案面临的难题及处理办法 - 社科网.pdf

浅谈冷冻胚胎纠纷案面临的难题及处理办法 吴丹 （湖南大学法学院，湖南长沙，410082） 摘要：冷冻胚胎技术的趋于成熟，给人类带来福音，也应引发了新的社会纠纷，带来了新的法律难题，此 前我国无锡首例冷冻胚胎继承案件便引发了法律界关于胚胎的诸多讨论。笔者认为，在民法典即将修著之 际，我们必须对胚胎的法律地位给予慎重考虑和精细研究，在民法典中给予胚胎一席之地。当前我国流行 的学说有主体说、中介说和客体说，笔者赞成客体说，但是冷冻胚胎基于自身的属性、背后的生命哲学理 念以及我国社会伦理，有其特殊性，故应该给以最高格的人格物的保护，具体而言就是要以遵守法律强制 规定为底线，以尊重夫妻双方的合意标准，以符合公序良俗为原则。 关键词：客体说；生育权；家庭权；夫妻双方合意；公序良俗 中图分类号： D913 文献标识码：A 一、冷冻胚胎带来的新的法律难题 科技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带来了新的法律纠纷。2014 年无锡便发生了我国首例 冷冻胚胎案，案件中一审法院根据胚胎是含有未来生命特征的特殊物品，且刘某和沈某已死， 其生育目的已经不能实现，不能被继承，判决冷冻胚胎归医院所有。沈父和沈母不服提起上 诉，二审法院根据《知情同意书》以及伦理、情感和特殊利益的保护，即：胚胎有双方父母 家族的遗产信息、胚胎是双方父母的精神慰藉以及胚胎是介于人与物之间的过渡物，应有更 高的道德地位，给以特殊的尊重和保护，改判胚胎归死者双方父母所有。此案起了社会各界 的广泛讨论。 随着冷冻胚胎技术的成熟，其所带来的法律上的难题不只如此：（1）从民法方面来看： 通过冷冻胚胎生育而来的孩子可能有五位父母：精子捐赠者，卵子的捐赠者，怀孕母亲，抚 养的父亲、母亲，传统的亲属关系会受到挑战；冷冻胚胎是否具有继承权，或者应像胎儿一 样给予预留份，继承法应给予相应地调整和规定；通常情况下，父母会希望冷冻胚发育而来 的孩子被外界同等看待的，那么又涉及了冷冻胚胎的隐私权的问题；此外，冷冻胚胎发展到 婴儿的过程，必然要经过严格的分析和精密的操作，此过程中如果由于医院方或第三方的原 因，产生了侵权，如孩子不健康，疾病的传播等，该如何追责。（2）就行政法方面而言：冷 冻胚胎技术可以实现生育的性别选择自由，这必然挑战了我国《人口与计划生育法》第 35 条，严禁利用超声技术和其他技术手段进行非医学需要的胎儿性别鉴定的规定；同时，冷冻 胚胎技术也将改变传统自然生育的一孕单胎的局面。例如有些不符合技术条件的非医疗机构 也在开展这些技术，使试管婴儿的双胎率和多胎率急剧上升，严重危及母婴健康和国家人口 [1] 控制政策的实施 。（3）从刑法上看：冷冻胚胎给人们带来的便利和喜悦是毫无疑问的，这 必然给犯罪份子提供了可趁之机，例如贩卖胚胎是否可归类于贩卖人口，强行将胚胎植入母 体该是否算强奸等。 冷冻胚胎面临如此多的问题，我们该如何去解决冷冻胚胎面临的问题呢？此类冷冻胚胎 纠纷案的焦点和难题集中在冷冻胚胎的法律性质、价值、处理等问题中，故笔者认为对各类 冷冻胚胎案的处理应做如下考虑：首先是冷冻胚胎的法律性质，这也是无锡胚胎案中一审法 官和二审法官均给以着重考虑的因素；其次是冷冻胚胎的特殊性，胚胎含有生命特征，故必 然需要对其给以特殊的考虑；最后是对胚胎做出合理的处理。 - 1 - 二、胚胎的法律性质 在涉及人类辅助生殖的各类案件中，对胚胎的法律定性至关重要。例如：冷冻胚胎是人、 物、或第三种存在，直接关系着胚胎能否继承、贩卖胚胎是否等同贩卖人口的不同处理。关 于胚胎的法律属性，学界有三种学说，即主体说 ，客体说，以及蓬勃发展、愈发为美国等 西方国家接受的中介说。 （一）主体说 主体说认为，自然人出生前的动物体即为人，如胚胎或胎儿，其和人一样享有各种人身 权和财产权，例如瑞士就认为由胚胎发展而来的胎儿，只要出生时尚生存，那么其民事权利 能力从出生前即胎儿阶段起算。该学说立论的目的是保护人身的完整性，它认为与人身分离 的器官和组织，尤其是以和人身相结合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