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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世纪西欧社会中的三个等级 王亚平 内容提要 西欧中世纪社会分为农民、贵族和教士三个等级，他们构成了社会的主 体。中世纪西欧社会的等级观念源于日耳曼人的习惯法和基督教相关的教义，等级划分 的依据是三类最主要的社会活动：即农业生产、战争和基督教的传教。等级制度构成了 中世纪社会的基础，同时也确定了每个等级相应的权利和义务。但等级本身并不是一成 不变的，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演变，三个等级本身都有很大的变量。 关键词 西欧中世纪 三个等级 农民 贵族 教士 等级是中世纪西欧社会的基础，这种等级不以财产来划分，也不以政治地位来决定，而是以习惯 法为依据确定下来的，无论贵族多么的贫穷，商人多么的富有，都无法改变他们在法律上已经被确定 下来的等级。等级身份决定了人们的政治地位、社会地位以及享有的各种权利和应该履行的义务。 同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不仅各个等级内部有很大的变量，而且为维护自己已有的权利不断提出 新的政治要求，这是导致西欧近代君主立宪政体形成的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 西欧学者很早就对西欧中世纪的等级制度作过论述。早在17世纪，法国学者路易瑟就从史学的 角度研究了中世纪西欧社会的三个等级：即专事祈祷的教会等级、专事战争的骑士等级(贵族)、专事 生产的农民、手工业者和商人的劳动等级(第三等级)。但引起历史学家、社会史学家和法制史学家对 其广泛关注始于对封建制度的深入研究，法国和德国学者的研究最具代表性。法国年鉴学派的马克 ·布洛赫比较详细地阐述了贵族等级，指出它是一个因其血缘出身、所从事的职业、享有的权利以及 自身的法律而“实际存在的贵族等级”①。年鉴学派的另一代表杜比从三个等级的角度论述了法国封 建制度的社会基础②。勒高夫进一步阐述了杜比关于三个等级的论点，指出中世纪的社会是由修道 士、骑士和农民这三个最基本的群体构成的③。德国的历史学家们从制度和法律的角度研究社会等 级问题，尤其是从近代早期政体转型的角度论述社会等级运动所起到的历史作用，进一步阐述了三个 等级之间的相互关系。例如，博斯勒分析了中世纪社会中的三个等级之间的关系，认为权力和劳动是 中世纪社会中决定性的力量，教会与贵族(包括王权)是中世纪政权的承载者，而巩固政权所需要的费 ① 马克·布洛赫著，张绪山译：《封建社会》下卷，商务印书馆2004年版，第471—582页。 ② G．杜比：《封建制度构想的三个等级》(G．Duby，LPs￡ro如ordPr5o“z’im＆ginⅡiMd“ⅣodnzismP)，巴黎1978年版。 ③ J．勒·高夫主编：《中世纪的人》(J．LeGoff，hrsg．，DerMMs如dPsMmP缸￡搪rs)，法兰克福1989年版。第1718页。 浅析中世纪西欧社会中的三个等级 61 用则来自于那些供养等级的赋税，因此劳动的自由、货币和资本是政权的基础和支柱①。 我国历史学家一般在论及近代西欧等级议会制时多有提及中世纪西欧的等级制度，但对等级制 度本身尚未展开较为详尽的论述，关于三个等级的论著和论文极少，赵文洪曾在《史学月刊》2005年 第5期上发表《西欧中世纪三个等级观念初探》一文。本文②依据西方学者的研究成果，仅就中世纪 西欧社会等级制度的产生以及各等级在社会中的地位做一浅显的分析，抛砖引玉，以期为我国社会史 研究的发展铺上一小块石。 一、中世纪西欧社会等级制的产生 西欧社会的等级观念源于法兰克人的《撒利克法典》。这部法律规定，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 的罚金或者赔偿金都是依据人的身份一一法兰克人，自由人、半自由人、奴隶——确定的，是不相等 的③。法兰克人的等级观念在基督教教义对世俗社会结构的诠释中得到了肯定。6世纪下半叶，日耳 曼人人侵激化了社会的各种矛盾，导致了巨大的社会动荡，教皇格里高利一世为茫然不知所措的人们 指出了应变的方式，即服从和恭顺。上帝为每个人确定了适合他的等级，每个人都要有适合自己地位 的恭顺：奴隶不应该忘记他是他主人的奴仆；主人不应该忽视他们是上帝的奴仆。教皇也是“为上帝 服务的奴仆”。格里高利一世不否认所有人的本质都是相同的，但是他们在社会中属于由上帝确定的 不同的等级。人的等级是由他们所犯罪过确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一个人有权利统治 另一个人，这是上帝为他们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