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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初戏曲与《长生殿》、《桃花扇》 第一节 清初戏曲 艺术成就 一是成功地把群众斗争场面搬上舞台，堪称是一部“事俱按实”（吴伟业《序》）的历史剧，填补了古代戏曲史的空白。写群众斗争场面注意虚实结合，主次分明，场面纷沓，热而不乱，并善在斗争场面中突出人物性格。 二是结构采取一主一副双线，主线是周顺昌与魏党之间的生死斗争，副线是颜佩韦等五人为拯救周顺昌而发动的市民暴动。结构严谨而不单调，纷繁而不杂乱。 三是曲词流利畅达，宾白通俗易懂。 第二节 《长生殿》 第三节 《桃花扇》 实际上，《长生殿》的思想内容有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即有爱情主题和政治主题。 歌颂李杨的死生不渝的爱情，即所谓“钗盒情缘”，是《长生殿》主题的一个方面。剧中有一半以上的篇幅直接写他们的爱情生活。作家认为“情之所钟，在帝王家罕有”，因而同情其爱情悲剧，把李杨作为正面人物来表现。第一出《传概》：“古今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感金石，回天地，昭白日，垂青史，看子孝臣忠，总由情至。先圣不曾删《郑》、《卫》，吾侪取义翻宫徵，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剧中爱情描写有两个显著的特点。 第一，剧中描写的爱情生活有深刻的真实性，又有浓厚的理想色彩。作家细腻而真实地写出了李、杨爱情发展的全过程。马嵬之变以前，其爱情生活中宫廷色彩浓厚，打上了帝王妃子的明显烙印。李是风流天子，用情不专一，他既爱杨，又未忘情江采蘋（梅妃），还迷恋虢国失人，这种描写是真实而忠于现实生活的。而马嵬之变后，其爱情发展了，变得纯洁、深沉而真挚，他“宁可国破家亡”，也“决不肯抛舍”杨妃。杨妃为明皇毅然投缳自尽，从此生者日夜思念死者，死者灵魂也不忘生者，最终于月宫团圆。杨玉环，本为寿王妃，后成为明皇贵妃，在以前的文史资料中多载其与安禄山的私通，而作者为写她专一纯情，有意避开与寿王、安禄山的关系，“一洗太真之秽”，这就体现了理想性。 理想化: 1、不受空间束缚，超越生死 2、净化：《长生殿》自序和例言:“史载杨妃多污乱事。予撰此剧,止按白居易《长恨歌》、陈鸿《长恨歌传》为之。”“凡史家秽语,概削不书。” 不提李瑁，不写太真与安禄山秽事。 3、对杨贵妃的嫉妒加以肯定。侦情、吵闹，害江采萍。唐玄宗：“情深妒亦真”。 4、利用超现实情境化解现实矛盾。杨贵妃专宠与梅妃等的失宠；杨贵妃的一往情深与唐玄宗的二三其德；杨贵妃的固宠希恩与政治后果。解决—情悔：杨贵妃后悔自己过分固宠希恩，导致杨国忠专权，江采萍惨死；唐玄宗后悔移情别恋。 第二，作者在同情、歌颂的同时，又有所批判，将他们二人当作谴责的对象。谴责他们“逞侈心而穷人欲”，造成国家倾危、人民涂炭。如《进果》一出，写贵妃生日，明皇不惜人力财力远从海南进荔枝，给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巨大损失，这既表现了李杨之爱，也批判了穷奢极欲。 《长生殿自序》云：“然乐极哀来，垂戒来世，意即寓焉。”可见作者借李杨而寓惩戒讽谏之意，不仅是写李杨的爱情，作者好友吴舒凫也评道：“是剧虽传艳情，而其间本之温厚，不忘劝惩。”作者在第一出《传概》的一首《满江红》里就表明了，其中说，此剧是“借太真外传谱新词，情而已”，但又说明所谓“情”不单是男女之爱，“看臣忠子孝，总由情至”。可见，忠孝也是一种“情”，它带有浓厚的政治色彩，“情”的内涵已推延到了政治伦理领域，它不同于汤显祖用来“反理”之“情”，带有一定的封建性，不与“理”相对。由此可以这样理解，剧中写的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平叛、重振“汉宫威仪”，是一种忠，而梨园供奉雷海青以一介乐工，不忘先朝故国，在安禄山酒宴上痛骂安禄山，也是一种忠的行为。通观全剧，主题有两方面，而主要还在于政治方面。 实际上，作者对李杨有同情、歌颂，又有批判，如第38出《弹词》中，李龟年评李是“弛了朝纲，占了情场”，无疑是作者对此剧主题的一种概括。表面看来，作者对李杨既歌颂、，同情又批判似乎自相矛盾，而实质上并不如此。作者歌颂肯定的是“精诚不散”的至情，而批判否定的则是“逞侈心而穷人欲”（《自序》），作者歌颂前者而批判后者，写其情与欲的矛盾。这与汤显祖歌颂善情而又批判恶情是相通的。 《长生殿》以李、杨的爱情生活为中心线索，广泛地联系了开元、天宝年间的社会背景和重大历史事件，真实地揭示了天宝年间李唐王朝深刻的社会矛盾，揭示出安史之乱发生的根本原因。在剧中，离合之情与兴亡之感结合起来表现，宫廷的荒淫、外戚的专横、边将的野心、最高统治者“逞侈心而穷人欲”，都得到了真实的描写和有力的批判。如《进果》一出，就集中表现了统治者的荒淫给人民带来的灾难：”田家耕种多辛苦，愁旱又愁雨，一年靠这几茎苗，收来米要偿官赋，可怜能得几粒到肚！每日盼成熟，求天拜神助。“吴舒凫在《进果》一出的批语中云：“于此出极写疾苦，则见天宝时事，萌乱已有。”这种